“你怎么回来的?”赵敛又侧目看他。
忽然对上赵敛的眼睛,阮朝青心慌地垂下头,以问作答,“你要去江南?”
“嗯。”
赵敛收回目光,一下一下摩挲着书页上的裂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挺好的。。。。。。江南。。。。。。挺好的。。。。。。”阮朝青讷讷呢喃着,不懂怎么应对这场面。
他想说收到于盛的信后,他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他想说江南多雨水,出行须得多加注意;他想说等春江水暖,他去找他游湖泛舟。。。。。。
只是都埋在肚子里,难以吐露。
赵敛去了江南,便回不来京城。而他,除了京城,只能去往边疆,再去不得江南。说得再多,只怕是徒添烦扰。
“嗯,挺好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案几上的蜡烛顾自燃烧着,不知不觉融化了一小截。
赵敛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回去吧,北都百姓等不得。”
阮朝青想解释他能提前赶回去,想想还是作罢,本就不该擅离职守,于是轻轻点头。
临走前,阮朝青细细描摹着赵敛的眉眼。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注意到赵敛手边的药,阮朝青蹙眉,“药凉了,让人再熬一碗。”
“嗯,好。”阮朝青头也未抬,翻过裂开一道细缝,将之掩埋在完好的书页当中。
“哦。。。。。。那我。。。。。。”阮朝青踯躅着,放不下心。
见状,赵敛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药碗被搁在案上,骨碌碌转了一圈,缓缓停下。
“走吧。。。。。。咳咳。。。。。。咳咳咳咳。。。。。。”
一个不察,赵敛呛了一下,握拳抵着唇咳嗽。
阮朝青大踏步跑过去,轻手拍着他的背,“慢点慢点,别慌!”
“你。。。。。。咳咳咳。。。。。。你走!”
“我马上就走,你慢些。”
阮朝青手法熟练地给赵敛顺气,下一刻却被赵敛一把推开,差点撞倒案边的画缸。
“噗!”
赵敛猛地将漆黑的汤药吐出来,溅到阮朝青的裤腿上。
阮朝青却清楚地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揽着赵敛起身,“来人!来人!”
“阿敛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