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屿生下意识照做。等反应过来时,她只觉眼底一热,是游寅在舔她的眼泪。他声音前所未有的紧绷,带着小心翼翼与诚惶诚恐的紧迫感:“你知道我不舍得看你流泪的。”游寅亲了亲她的嘴角:“我再看到你哭,一定把你往死里亲。”倪屿生猛地睁开眼,游寅已经起身,将药酒的瓶盖盖好,一言不发地往盥洗室走。倪屿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仿佛仍然留存着游寅唇瓣的余热。蹭床许是这座城在欢迎原来的客人,雪势出人意料的变大。当晚一行人心血来潮地室外打雪仗。倪屿生又开始犯倔,索性直接找到节目组一了百了。工作人员一听她问的东西,在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意外地找到了,惊喜:“幸好还没丢,这是当时投票用的字条。”倪屿生道谢。橘黄色的夜灯将别院照的温馨舒适,倪屿生背后是被风吹的呼呼响的幡旗,夜灯在她周身笼罩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整个人温柔的不得了。倪屿生展开被折起的字条。单凭数字,倪屿生自然辨认不出对象。但……斜后方明目张胆地留着游寅的落款——ist。飘逸流畅的英文字母,见字识人,不难从中看到主人骄傲的风骨。“不认字?”斜前方传来一道懒洋洋十分令人讨厌的男声。倪屿生抬头,看到是游寅漫不经心地倚在墙上,眼眸含笑地望着她。倪屿生想将手里的纸收起来时已经迟了,他肯定早看到了。倪屿生坦然地站直,莞尔道:“我在想是谁模仿你的笔迹,写的这么丑。”游寅搪塞地探头瞟了眼,挑眉:“确实。老话说写字念书时最忌讳三心二意,果真有道理。”“我写这个时,心里一直在想你,难免写的潦草些。”倪屿生把纸揉成团,丢到游寅身上:“骗子。”“我冤枉,请求申述。”游寅精准地接住从胸膛上弹开的纸团,慢条斯理地展开,按照原本的折线叠好,收到自己的衬衣口袋里。倪屿生不给情面:“申诉无效。不是说不知道谁打的6分吗,不是怀疑我大义灭亲吗?既然这么嫌弃,干嘛还要穿。你表现出一副爱我爱惨了的样子,实则净在背地里给我使绊子。”“我只是实话实说。”倪屿生觉得自己一定是遗传了云舒“对设计完美、挑剔”的属性,否则她为什么会听不得自己设计能力不足之类的话呢。倪屿生刚要问游寅不满意哪里的设计,只听游寅陈述道:“如果是你亲自缝制的就完美了。”少的四分是你。倪屿生再度想起那天分手的画面,是尴尬的,是任性的,是胡闹的。连倪屿生自己回忆起来都搞不懂自己那天为什么就提了分手,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但似乎那个决定如此的不合时宜。他们应该携手余生,应该白头到老。可怎么就突然松手了呢。“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过来打雪仗啊!”其他人熙攘的打闹声逐渐清晰,向来在人前极其注意形象的褚克怀也满身碎雪,脸上挂着喜庆纯粹的笑容,摆手张罗着他们加入。“笙笙!快来帮我!”满玉扯着嗓子嚷,梁悦阮在她后面挥着雪球穷追不舍。倪屿生难得见着满玉如此畅怀大笑,情绪很快被感染:“来了!”悄悄话说了一半,密会被打断。游寅很不开心地放人,陪她一起加入到“冰雪大战”中。倪屿生的运动天赋实在是太强了。她的加入让这场“冰雪大战”的难度瞬间升级,极高的命中率和灵敏的躲闪意识让她百战百胜。很快,倪屿生引来了抗议。“niy太强了,我们得抱团!”“好!抱团!”倪屿生叫嚣:“你们这是耍赖!”场上局势瞬变,倪屿生成了被一群人疯狂追赶的那一个。飞雪四溅,女孩在雪地里狼狈却灿烂。“你们好过分啊!有本事单挑!”“我们怂,不听你蛊惑!”倪屿生跑出去一大截,撑着膝盖在那喘粗气,皱眉惆怅地看着仓皇而来的“敌方”,头痛地反思自己方才不该下手那么重的。她怎么能忘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眼看着众人逼近,倪屿生长滩口气,袖子一卷决定不当逃兵,正面迎战。“放马过来吧!”倪屿生话音刚落,身旁多了个人。“冲我来,她肩上有伤。”是从(yao)天(chu)而(feng)降(tou)的游寅。“哟哟哟!ist你很绅士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伙伴们,大家都放开地打!”其他人乐此不疲,玩得正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