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久不曾同酿哥哥一处,无所事事地闲步了。
七娘一时心绪荡漾,只举目望天。
新月悬在高空,稀疏的几点星,格外静谧。
她只用气声唤:
“酿哥哥,好美的月色啊!”
陈酿看看她,亦举目望去,只点了一下头:
“是啊!李太白诗云:玲珑望秋月,便是此时了。”
“秋月……”七娘喃喃念着,“原是如此意境。”
陈酿低头望向七娘,四周静得足以闻见她的呼吸。平缓而舒心,是江天一色无纤尘的纯粹。
此情此景,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娘子,陈先生!”
阿珠的声音,终是将这静谧打破。
一时,只觉四周聒噪了起来。
她捧着七娘的攒翠羽斗篷而来,身后两个小丫头,一人捧着风帽,一人抱着宝鸭暖炉。
七娘讪讪地看她们一眼,真来得不是时候!
阿珠替她披上斗篷,正欲绕到前面系带子,却见陈酿随手接过了。
阿珠一怔,看了看二人,只微笑着退得远些。
陈酿低下头,将绳带细细缠绕,所成之结虽不精巧,倒也干净利落。
七娘含笑咬着唇,面颊有些微微泛红。
陈酿望着她笑了笑:
“看看,可还能入眼?”
七娘双手抚上那个绳结,迟迟不愿松开。
古语有云: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那般情思,七娘如今也尝得了。
她低头,莞尔一笑:
“酿哥哥真好。”
直待陈酿挥手,丫头们方才上前,自做一番收拾,便拥着二人上车去。
马车驶出蔡府,街市上更见得热闹来。
杂耍艺人又多了几个,那个演傀儡戏的,也换了好些新人偶。
沿街又闻着不少叫卖声。
“荔枝糖水,杏脯蜜饯,来尝一尝啊!”
“新鲜出炉的羊乳酥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