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当七娘没什么本事,不过是位只知吃喝玩乐的小娘子罢了。
眼下瞧来,诚如册子上所写,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众多丫头们亦往来不乱。
这般妥帖的安排,自不是一日所成。
不论是朱夫人有意栽培,或是自陈酿处学得;七姐姐,于治家理事上,确是有些能耐的。
到底是世家嫡女,还真能一无是处了?
“七姐姐,”谢菱又道,“听闻流民之事,我亦想出一份力的。”
七娘转过头看着她,只笑道:
“那再好不过了。此是积善积德之事,菱儿有心,自然是好的。”
谢菱面带微笑,一时,又有些为难地低下头:
“只是……”
“菱儿有何难处,只管与姐姐说便是!”七娘很是仗义。
谢菱轻咬着唇,方道:
“姐姐也知道,我是个身无长物之人。拿出的东西,只怕姐姐笑话。”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惹人心疼。
七娘遂道:
“这是什么话?多多少少,总不过是一分心意。真以斤两论,岂不太俗了?”
“姐姐说的是。”谢菱道,“是我小家子气了。”
她抬眼看了看七娘,又道:
“不过,妹妹闲人一个,长日无事。于出力之上,应是能多分担些的。”
七娘点点头,很是开心,只笑道:
“银钱谁没有,正缺有心出力之人呢!”
话音才落,只见庭院中又行来两个人影。
“既是缺人,何不算咱们?”
七娘与谢菱齐齐望去,来人原是仪鸾宗姬与何斓。
“大嫂!五嫂!”二人皆唤。
何斓手中捧了两个精致锦袋,只递与阿珠,一面朝七娘道:
“白的是大嫂的,蓝的是我的。”
七娘先拉她们坐了,又掩面笑道:
“你们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是要将粥棚筑成一座庭院么?”
这话说的好笑,仪鸾宗姬亦忍不住笑出声:
“筑成庭院?那流民们也不必领救济了。只在咱们的庭院中做个下人,好吃好喝的,岂不强上许多?”
这显然是打趣了。
谢府的下人向来身家清白,又岂会以流民充数。
何斓笑了笑:
“大嫂如今也坏了,什么稀奇法子,也能脱口而出。”
七娘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