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恒真是困极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趴了一晚上腰酸背痛刚一沾到床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楼衍臂上缠着的纱布已经湿透了,他瞄到桌上有团纱布,随扯过来简单的包了两下,深深看一眼鱼恒,穿上鞋子往门外走。
这个时候客栈里没什么人,老实憨厚的掌柜在柜台前忙来忙去。掌柜见到楼衍,关切的问:“小兄弟,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楼衍声音有些虚弱,下意识摸了下臂上的伤,“请问……有退烧药么?”
“退烧药?”掌柜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疑惑。
楼衍想起这里的人多年与外界闭塞,不清楚什么是退烧药,于是改口,“朋友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风寒啊,有的有的,”掌柜转身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拿出一个药包,下一秒又摇摇头放回去了,“这样吧,我先送到厨房熬药,好了我叫你。”
“多谢。”楼衍拿出一块儿金条放到柜台上,转身离去。
回到房,他浸湿毛巾,轻轻覆到鱼恒额头上。发烧的缘故,鱼恒脸颊要比平日艳红,他伸在鱼恒的脸蛋上摩擦着,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一下。
这位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楼上仙也会害怕,一如很多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妖怪躺在自己怀奄奄一息的时候。
临近午,鱼恒醒了。最先看到的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楼衍,楼衍面如白纸,臂上胡乱缠着纱布,血已经渗出来了。他坐起身,伸去碰楼衍的伤口,下一刻又收回。
楼衍听到到身边的动静,睁开眼看到忧心忡忡的小妖王,他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嘴唇通红,喘息沉重,二人挨得极近,湿热的呼吸相互交融。
他低下头在鱼恒唇上印上一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去取药。”
在鱼恒还没明白什么药的时候楼衍已经离开了,步伐轻飘飘的,看起来也不好过。
几分钟后楼衍端着药回来,药的苦味弥漫整个房间,鱼恒皱皱眉,他不想喝。楼衍坐到床边,受伤的左端着药碗送到鱼恒嘴边,“喝了就退烧了。”
鱼恒内心挣扎了下,在对上楼衍忧心的目光后,还是接过药碗闭着眼睛张大嘴一口气干了。
一小口也是喝,一大口也是喝,还不如来个痛快的!不过这个药也太难喝了吧!他儿时和人打架受伤喝过一阵子药,那种又苦又涩的味道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哪成想又喝到了!不行,要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家西医医院,要是再让他喝这个玩意他非疯不可。
一碗喝完,鱼恒放下与脸一般大的药碗,四处找水。下一刻嘴里多出一块儿甜软的东西,楼衍张开,心里一块块粉红色果肉,“和掌柜要来的蜜饯。”
楼衍又往鱼恒口送了几块,姜家这边一切古旧,没有现代的糖果,蜜饯的甜度不足以完全驱散嘴里苦味,但是没关系,他心里甜就够了。
“你也尝尝,”鱼恒捧住楼衍的脸,吻上那片柔软的唇,一番交缠后,二人嘴里都有了味道酸甜的蜜饯。
鱼恒笑吟吟地,“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