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的云,一团团黑压压的铺满了上空,一副大雨将顷的模样。
当雨点一滴滴落在车窗上打出杂乱的水痕时,顾澜忽然看到车窗外不远处的大树旁站着一个长发男人。男人指狠狠掐在树干上,湛蓝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在这一刻,顾澜心生出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
这个结果是他自己选的,他不会后悔。
唯一的遗憾,大概是他还没有叫过那怪物一声哥。
顾澜轻轻张口,无声的念了一句,哥。
绵绵细雨在这时转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往下落,长发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顾澜转过头,用力揉着泛红的双眼,浑身无力地靠在坐椅上。
……
回到楼衍的小破家时,鱼恒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他拿过毛巾坐在床边擦着直滴水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一开始你要跟去是想保护顾澜?”
楼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拿过鱼恒里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擦拭头发,“我只是想到顾澜可能会在墓里对陆平生下,如果这样做他这辈子……”
“就凉了。”鱼恒接过来说:“秩序局在这方面规定很严苛,罪犯都可以当场杀了的,好在陆平生没这么干。”
楼衍拿过干衣服递给鱼恒,“不过还是没阻止成。”
“可是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和他说明白?”鱼恒解开长衫扣子,将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衣裤脱下扔在地上,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哦,也是,好像也没什么时说,陆平生一直在。”
随即他又道:“其实你应该早点和我说你的意图的,而不是让我猜,从你答应进墓开始我就一直在猜,直到你告诉我顾澜叫蓝顾我才明白你要干什么。”
鱼恒起身系长衫盘扣,飞快地瞥了楼衍一眼,“你啊,总是这样,什么都憋着不说。”
“抱歉。”楼衍来到鱼恒身前,解开被鱼恒系得乱八糟的盘扣,又一颗颗平整地扣回去,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鱼恒指挑起楼衍下巴,低头瞧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他是情敌所以我会很小气?”
“没有。”
“那是怕我多心?”
楼衍薄唇抿成一条缝隙,缄默。
“那就是喽?”鱼恒撇撇嘴,狠狠捏了楼衍一下,“有这个自觉是好的,但是我没有那么敏感,相反我觉得顾澜这孩子挺招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