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黎穗莫名其妙地想,难怪周景淮精神状态这么稳定。
&esp;&esp;他看起来就是“与其自己内耗,不如怪罪他人”的那种人。
&esp;&esp;“也不是不喜欢,只是穿不习惯,也不太用得上,市集里都是鹅卵石路,我穿这样估计走几步就要崴了。”
&esp;&esp;周景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一言不发地帮她把帆布鞋穿好,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就连系个鞋带,也像是在摆弄一件艺术品。
&esp;&esp;末了,他仰头,无奈叹了口气。
&esp;&esp;“黎穗。”
&esp;&esp;“嗯?”
&esp;&esp;“现在不是说得挺溜?怎么到我妈面前就不敢说了?”
&esp;&esp;她本没有任何理由委屈自己,无论是穿一双鞋。
&esp;&esp;还是嫁一个人。
&esp;&esp;可周景淮有时候又想,自己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呢,他不也一样?
&esp;&esp;明知她当时不理智、明知她的心另有所属,却还是假装不知地装成猎物,闯进了她的生活。
&esp;&esp;
&esp;&esp;晚上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esp;&esp;黎穗撑着脑袋,看着雨滴落在鹅卵石上,水波四溅,宛如这阴沉沉天色里,绽放的烟花。
&esp;&esp;周景淮的话,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但记忆更深的,倒不是内容,而是他当时异常郑重的语调和神色。
&esp;&esp;在黎穗和周景淮为数不多的接触中,这样的周景淮,无疑是令人陌生的。
&esp;&esp;她还清晰地记得,
&esp;&esp;翌日早上,迎接黎穗的,也是一锅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esp;&esp;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黎穗没有犹豫就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esp;&esp;比起六年前那九块九,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esp;&esp;黎穗心满意足的同时,内心却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