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台为何如此言语?”
眼见王望瑾装糊涂,陈宫当即便将王望瑾送粮给曹操的事情说出。
“王公如今四面皆敌,为何不与吕公结好,反倒与这曹操送粮,难不成曹操比吕布更加强盛?”
“不过土鸡瓦狗罢。”
王望瑾淡笑,对于陈宫的到来,他早有预料,但是对于他的说法自是不认同。
虽然吕布武力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但是若论智谋,曹操至少甩他三条街,更别提吕布的心性反复无常。
不怕与你旗鼓相当的君子,就怕这两面三刀的小人。
眼见王望瑾不回话,陈宫心中困惑,但他必须说服王望瑾撤回对曹操的帮助,必要之时得到王望瑾的兵力援助更是如虎添翼。
“王公岂不知曹操乃官宦之后,那十常侍之祸便是先见,王公……”
“行了,你走吧。”
陈宫有些发愣,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要知道,王望瑾之前还曾请他赴任桃源郡,如今却是对自己爱搭不理,这岂不是说明对方已然是放弃了,这也不由得让陈宫对王望瑾的评价降低了几分。
明主能对来向自己谏言的人晓之以理,却不是固执己见。
但他学富五车,苦读数载,有着自己的傲骨,他不能失了他的风骨。
“可否告知在下是何缘由?”
听到这话,王望瑾却是面容不变,声音之中略带严厉之色。
“曹操如何为人,天下尽皆知,吕布如何,天下亦闻名,岂不知七星刀,又岂不闻三姓之人?”
王望瑾此话对比显然,将吕布和曹操两人做对比。
谈谈现在两者的名声,曹操略胜一筹。
曹操出兵灭徐州,有着为父亲复仇一说,占了道义,纵然丧失了民心,使天下之人对他畏惧,可到底可进可退,其亦是勇士。
若论吕布,只有一句“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当真是闻者避而远之,听者闻风丧胆,实在令人唏嘘,却是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境地。
听到王望瑾如此说法,陈宫却是道:“尔虞我诈,世道本如此,先前董卓奸诈凶狠,我主不过委身与此,方有惩奸除恶的机会,又如何算得上真正的失去了道义。”
“岂不是本末倒置,丁原可未曾亏待于他。”
陈宫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为今天下群雄四起,汉室已然衰微,曹操如今却如那瓮中之鳖,又有什么值得王公大费周章呢?”
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细品一小口,王望瑾紧闭着眼,背过身去,向着里屋而去。
“公台不必再劝,为这兖州百姓着想,我更愿如此做。”
听到这话的陈宫心下急切,可却没有追上去,他知道王望瑾心意已决,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王望瑾会说此话。
望着面前两杯茶水,一杯没动过一丝,那是他的身前的杯子,另一杯则已然只剩下茶叶。
不由得,陈宫了然,朝着王望瑾离去的地方深深鞠上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