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来啊王爷!”
一位仆从伸手想拉住他,却被他顺势踩住那人的肩膀一蹬,翻得更高了些,眼见就要掉出去了。
底下的仆从们也不敢生拉硬拽,唯恐伤了这位主子,只围在墙角,急得团团转。
“王妃来了!”
王府的大管事刘管事一边急匆匆赶过来,一边大声喊道。
此话一出,一院子的人都松了口气,看向来人,仿若见了救星菩萨。
那位执着于翻墙的华贵男子也停下动作,看向来人的方向。
只见一位身着干净素雅服饰的女子迎面而来,她的头发只用一根玉簪挽了起来,没有多余的发饰钗环,面上未着粉黛却依旧眉目明丽,淡雅得宛如白玉兰。
云飘飘面色微沉,一手提着自己衣裙下摆,一手端着药碗迈进院中,步调微快却行得端庄。
“下来。”她来到院墙根下,抬头看向攀在上面的锦衣男子,语气不容置喙。
那男子见了她,又听了她的话,一股溜儿地就从墙上滑了下来。
落在地上抱住她的腰,嘟哝道:“娘子。”
云飘飘摸摸他靠在自己腰上的头,皮笑肉不笑:“为什么要爬墙?”
“刚刚墙外头有人朝我扔石子了。”男子脑袋在她腰间蹭了蹭,听起来委屈极了。
云飘飘微微蹙眉,看向一旁的侍卫们。
“报告王妃,刚刚确实是从外面进来了一些小石头。”刘管事急忙站出来解释,“我们已经让人出去看了,是些不懂事的小孩童,便只是吓唬了两下,让他们走开。”
“只是这里的小娃娃看起来竟是完全不怕生,被我们的人说了之后反倒变本加厉,又扔了好些石子进来。”
刘管事说着,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他们刚被贬来这渝州城不久,虽早有耳闻此地穷苦非常,且恶水出刁民,今日才算初步见识了,连小孩见了皇家的人都毫无畏惧之心。
又心疼起自家王爷,在京城的时候,从来都是锦衣玉食处处被人伺候的,哪里受过这般苦,连平民百姓都能欺负上来。
“我一会儿去看看。”
云飘飘说着,捏捏萧池安还贴在自己身上的脸颊,端起药碗:“把这个喝了。”
“我不喝!苦的。”男子摇头。
“不是苦的,乖,喝了我就去外面给你报仇。”云飘飘面不改色,耐心哄道。
男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嘴,任云飘飘将药灌进他嘴里。
那大一碗药黑漆漆的,又酸又苦又涩,男子刚喝进去一口就忍不住要吐,被云飘飘手疾眼快捂住嘴。
“唔唔唔!”他睁大了一双眼瞪着云飘飘。
“喝完!”云飘飘残酷地命令道。
男子被迫咽下那一碗苦药,刚张嘴打算指责:“你骗人……!”
云飘飘在他嘴里塞进一块花生糖,堵住了他的嘴。
可算安分下来了。
围观的刘管事以及侍卫仆从们都齐齐抹了把汗,果然还得是王妃出马啊,王妃表面看着温柔,实则手段强硬得很。
安抚好自家的便宜傻相公,让仆人们把他看好,云飘飘让刘管事带着自己出了王府大门。
这是云飘飘穿越到这里的第三天。
在三天前,她还是一位21世纪的当代女青年,毕业于国内顶尖师范院校,毕业后她不顾家人朋友的劝导,毅然决然去到了西南贫困地区做了一名支教老师。
在她再三拒绝了同寝室的老师给她安利的一本古言小说后,一睁眼,她便来了这个地方。
成了那本小说中与她同名同姓的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炮灰女配。
回忆同事老师安利时给她讲的剧情,在书中,这位女配是国公府中庶女,被迫为嫡妹替嫁,嫁给了被贬到渝州城的傻子端王。
渝州是全大楚最为偏远落后的荒蛮之地,被生父当做弃子,再加之原书女配原本已有心上人,她接受不了,更无从反抗,于是在入王府当日含怨自尽。
而云飘飘穿过来的时候,恰好就是原主与端王成亲当天,稀里糊涂就多了个傻子相公,由青年支教老师摇身一变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