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别多想,奴才看来啊,几位王爷都对皇上敬重爱戴得很呢。”陈公公搀着皇上,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笑着说。
“嘿,”皇上瞪他一眼,“就你心眼子大,什么都网不住,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皇上教训得是。”陈公公笑呵呵道。
坐到寝殿的龙床上,就这么短短不到半刻钟的路程,皇上已经气喘吁吁,再也站不稳,额上也冒出冷汗。
“快传太医。”陈公公快步走到门口吩咐门外的太监。
“是,公公。”那小太监得了令,不敢耽搁,急忙跑着去请太医。
“皇上,没事吧,您可别吓奴才。”陈公公满脸焦急,拿了湿帕子替他擦脸上的汗。
“走开些,”皇上身上难受,脸上也越发阴沉,“派人查了这么久,朕每日的饮食也是经过重重检查的,为什么直到现在这病还不见好转,还找不到幕后的人?”
陈公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太医说您是心里边疑虑太重,积压成疾,这、这是心病,才迟迟不好的。”
皇上半天不说话,沉默了半晌,陈公公跪在床边悄悄看了一眼,刚一抬眼皇上又突然靠着床沿吐出一大口血来。
“咳咳咳——”他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将整个肺一并咳出来。
“皇上!您没事吧皇上,”陈公公吓了一大跳,尖声叫道,“太医怎么还不来?快多派些人去请,让人快些过来!”
他还要说什么,被皇上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嘴:“闭嘴,听得朕还没死都要被你吵死了。”
陈公公眼角都要急出泪来,连连点头。
皇上放开手,朝他小幅度招了招手,陈公公会意,连忙往前跪了几步,将耳朵凑上前去。
龙床上躺着的那人声音压到最低,声音低沉沙哑到有些含糊不清:“我先前给你的东西,收好没有?”
“皇上,奴才照您吩咐,小心藏着呢,您放心,只有奴才一个人知道,奴才自己也从来没敢打开看过。”
“好,好。”皇上拍了一下陈公公的肩膀,“收好。”
渝州的冬日,早晨里雾蒙蒙的,一片阴沉,到了巳时,太阳出来过后,又变成了一片晴朗的大好天气。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日头好,黄大娘还专程抱了各个寝屋里的被子出来搭在院子里晒着,阻断了云飘飘想要睡个回笼懒觉的想法,只好坐在院子里和一院子的被子一起晒太阳。
将小桃树上的红色绸缎解下来,重新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云飘飘满意地看着这棵小桃树已经由半年前的小树苗长成了一颗茁壮的小树,昂首挺胸骄傲地立在她院子中央。
说不得等以后这一颗树能长很高很大直到覆盖整个小院呢,云飘飘轻轻摸摸它新长出来的春芽,茁壮健康地长大。
有另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从另一边伸过来,跟她一起拨弄了一下桃树叶片,云飘飘蹙眉,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那只手的主人,“能不能回你自己院子去?”
萧池安不说话,只一双眼看着云飘飘,微微抿了抿唇。
如果说以前那个萧池安扮可怜是光明正大的撒娇耍赖哄着缠着讨云飘飘心软,那现在这个萧池安就是暗暗的带有心机的,那双眼一暗,嘴轻轻一抿,不言不语地盯着你看——云飘飘偏过脸避开他的目光。
“王妃要去哪儿?”刘管事看着往大门口走的云飘飘,关切地问了一句,“这都要用午膳了。”
“天气好,我去城里走一圈。”云飘飘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