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柳沫清……为什么会是他?
玉绫芷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那样关心自己的柳沫清,总是安慰默默哭泣的自己的柳沫清,教自己识字看书的柳沫清……
猛然间,一阵宛若撕裂身体的剧痛让她轻弱的呜咽声,她整个人像是破碎的布偶般随着柳沫清激烈地晃动。
她双眼无神地看着黑夜中在她身上肆掠的柳沫清,依稀间能分辨出他清秀俊美的面容,那熟悉亲切的感觉不复存在,一个刺骨严寒般的冷意遍布全身,任是夏日炎暑,任是汗水淋漓,可她只感觉冷,只感觉到疼。
她不明白为何柳沫清会这样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温柔都是假象?一直以来的体贴都是作假?还记得那个对自己问寒问暖的柳沫清从小到大的熟悉模样,而此时此刻,只觉得那般陌生。
月光洒入,那形状完美的面容却被欲望所渲染得有些憎狞。
木已成舟,玉绫芷放弃了挣扎,默默地偏转过头承受着柳沫清带给她的冲击与伤害。
长夜漫漫,沁香宛无人安眠……
天际泛白,日阳缓缓升起,玉府内的仆人丫鬟也纷纷起床。
而玉绫芷则一夜未眠,她终究想不透柳沫清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她有太多的疑问,无法问出口。
就在此时,突然门外响起阵阵脚步声,片刻之后岳峰桡和秦湘玉居然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玉绫芷顿时间了然……
原来如此,她紧咬着下唇焦急地抓起被撕扯开的亵衣亵裤遮盖住沾染着斑斑点点情|欲痕迹的身体,她丑、她哑,可她并不笨,并不傻。
看来他不仅厌恶自己,更加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才会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彻底拔除……
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照旧安排好的戏,她是被请上去的角,扮演一个不知廉耻的y|妇,被正义凛然的丈夫抓jian在床,再后面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因为她是个哑巴,所以任对方栽赃,无法反驳与辩解。
她默默地自视岳峰桡不言不语,一双清眸直勾勾地瞪视着他,想从他神色中瞧出一丝丝端倪,一丝丝她想要看到的惊讶,只可惜,她只看到面若冰霜的岳峰桡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不屑与憎恶是他唯一含带有的情绪。
而柳沫清从床上被棒打醒来后便被塞住口绑了起来,只见他无比吃惊地看向周围,再将视线落到披着轻薄的单子泪痕满面的玉绫芷时,整个人都癫狂了,他这才意识到昨夜那令他沉醉的春|梦居然是真实的,当他视线在转向岳峰桡时,眼眸中像是迸射出火花一般,整个人不顾一切地想要向扑去,即便是塞着布,也无法阻止他发出一阵阵愤怒地嘶喊与咆哮。
只可惜家丁们纷纷出现,将他按倒在地,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他捆绑起来,而玉绫芷也放弃了挣扎,任人辱骂,不顾周围丫鬟的阻拦,披着薄单站起身来,吃力地向梳妆台走去,双手颤抖地从一个饰品盒内取出一个旧香囊,然后默默无语地走到岳峰桡面前,将那香囊塞进他的手中……
她知道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但是她还是想问岳峰桡‐‐还记得那年桃花源,你对我说的话么?
虽然答案很明显……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了,而且他恨自己,恨玉家,当年得知岳峰桡要娶她时她欣喜若狂,以为他不曾忘记过自己,而成了亲才了解到他只不过是作为交易入赘进玉家,可是她依旧妄想只要慢慢相处,总有一日他会解去心结真心接纳自己,尽量容忍他对自己一切的冷漠,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好妻子。
只是……
妄想终究是妄想,时间只不过让他心中的恨更深,以至于现如今用这种办法报复自己。
岳峰桡对于玉绫芷的做法根本嗤之以鼻,拿着那旧香囊正准备随手一丢时,视线不经意地一扫却觉得很眼熟,动作微微一顿,最后还是好奇地打开那香囊,想不通为何这哑巴会拿这样东西给自己。
而打开一看,他整个人呆住了。
一朵桃花、一根断了的发钗和一根用刀削得很是粗糙的木钗……
待他缓过神,玉绫芷已经裹上衣裙向外走去,她晓得自己的命运,既然都是要死,不如自己与其被当街游行浸猪笼,不如跳井……
她没有一丝犹豫,向院内的那口井冲去,一听噗通一声伴随着一阵惊呼,玉绫芷沉入了井底,朦胧中似乎看到岳峰桡后悔万分地趴在井口上,对她嘶喊着:&ldo;玉玉……玉玉……&rdo;
之后不断有水灌入她的口中,她的鼻腔中,她无力地挣扎,突然间手无意地抓摸,居然让她摸到一块质地柔滑温暖的石头,她不由自主地一握,遂然间整个人猛然间一阵,轻飘飘地浮了起来,她像是一阵风,一缕云,缓缓飘出井口,她清楚地看见岳峰桡的悔恨、秦湘玉的暗喜、柳沫清则是深深悔恨与绝望和窃窃私语的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