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云篆道长?他就是云篆道长!姑姑曾提到过云篆道长身长八尺,昂藏英俊,一手清风剑法潇洒利落啊。怎么,怎么……”
樊兴家凝神眺望,片刻后低声道:“应是全身骨骼经络都被人震断了,瘫痪多年后身子萎缩成这样的。”
常宁看了一眼:“腐骨断经掌,天玑长老段九修的绝技。这人能活下来,已是不易了。”
宾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座各派不是子弟众多就是逍遥度日,比惨显然是比不过人家清风观的,于是宋杨等人只好一齐闭嘴。
尹素莲看周围无人帮忙,莫可奈何之下祭出了百试不爽的绝招——当即滴下眼泪来:“天下为诛灭魔教而死伤者,岂独清风观。不说蔡家叔父与平殊姐姐,我师伯师叔,还有周老庄主与宋家伯父亦是惨死魔教之手……”
宋时俊与周致臻想起亡父,俱是神情凝重,闭口不言。
“更别说我爹与杨门主的父亲,本以为熬过聂恒城后能安度晚年,谁知,谁知却没逃过聂贼子弟的报复……”尹素莲哭的梨花带雨,众人皆怜。
杨鹤影面色发沉。
正当气氛哀戚之时,宁小枫忽然咯的笑了一声。
这笑声不算大,但人人都能听见。
尹素莲目露怨毒:“你笑什么,讥笑我爹死的活该么。”
“所有力抗魔教不屈之人,我都不会讥笑。”宁小枫神情自若,“不过我忽然想起了令姐青莲夫人。真可谓足智多谋料事如神,若不是她,恐怕聂贼子弟的报复还没完没了呢。”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蔡昭听的云里雾里,然而正厅上座之人俱心知肚明。
“这什么意思啊?”蔡昭习惯性的去看常宁。
常宁笑容中有几分古怪:“这事令堂不曾与你说过?嗯,令姑姑真是个厚道的好人。”
“别阴阳怪气的,你到底说不说。”
“其实事情简单极了。聂恒城死后,他座下弟子群情激奋,扬言要将尹杨两家屠戮干净,以报杀师之仇。”
蔡昭愈发不明白了,“可杀死聂恒城的是我姑姑啊。杀尹杨两家作甚。”
“因为当初江湖上都以为击毙聂恒城的是尹老宗主,驷骐门杨仪为副手。”
“什么?!”蔡昭一下站了起来。
樊兴家吓了一跳,他看四周望过来惊奇的目光,赶紧将蔡昭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