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一辈子的枷锁。
她闭上眼睛,回忆着不久前脑海里的一幕,在理智快要崩溃的那刻,天平动了。
缓缓倾向西域这一边,那里是她死去的双亲和丧命的虞氏一族。
她苦笑,好像这一次,她又毫不犹豫地没有选择陆允时。
要是他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
“大人。”
陆允时感受到余安抱住自己,小小的声音满是委屈,他有些心疼,“嗯。”
“大人。”
“嗯?”
余安什么都不说,只一遍一遍地叫着陆允时,恨不得把这许多年来的压抑,还有心里的情意,悉数说给他听。
“陆允时。。。。。。”尾音已有些哽咽。
陆允时只当她还陷入在过去的回忆里,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嗯,我在。”
余家村依然掩在两山之间,翠绿葱葱,和山崖上的枯木截然不同。
陆允时和余安两人站在村口,注视写着“余家村”的石碑,隔了几个月,深绿的草又生长出来遮住了一半。
余安拂开,摸了摸。
“大人,我们这样进村,会不会。。。。。。”
她想说,他们二人会不会被认出来。
陆允时却是摇摇头,“上回来时只在村口,见了个老者,无须担心。”
进了村,二人皆是眉头一皱。
太安静了。
破旧的墙皮七零八落,篱笆栅栏有的破了个大窟窿,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枯叶。
余安朝一个小屋子里张望,“没什么人。。。。。。”
“你们是谁啊!”一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喊道。
狮吼一般的声音传来,余安转过头,一缕风拂过面颊,撩起了额角碎发,头上的小流苏微微晃动,粉色的小脸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蕊。
余山柱看呆了,他活了将近四十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娇俏的小娘子。肤□□柔,看那露在外面的小手腕,又细又白,怕是稍稍用点力就红了。
红了,会喊疼不?
余安有些难为情,大大咧咧地冲着人家里望,着实有些不礼貌。
她颔首致歉,“这位大哥,我和。。。。。。我们兄妹俩云游到此,见此处山峦耸立却又掩生机,原来竟是一个世外桃源,着实叹哉。本想离去,只是天色渐晚,不置可否叨扰一晚?”
话落,她浅浅地笑了笑,小小的梨涡和尖尖虎牙,像是一个漩涡,恨不得叫人深陷其中。
余山柱看的心都热了,这样美妙的一个小娘子,他还真没见过,也没尝过呢。
余山柱家穷娶不上媳妇,可这丝毫不影响他平日里觊觎别家的媳妇和姑娘,暗地里和那些没了丈夫的寡妇,也偷了好几回香。可这样的美人儿,前所未见。
“哦,行行行,俺家大着哩。”说着,便招呼着人往里走,余光且忽然瞥见什么。
只见陆允时一把牵住余安的手,随即侧身上前,挡住余山柱的视线,冷着脸道:“多谢。”
余山柱有些悻悻,“不谢不谢。”
可转过头,眼里却闪着别样的光。
入夜。
余山柱家穷,活得糙,不知从哪里讨来几个白面馒头,装在一个瓷碗里,递了过去。
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