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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彬终于有了些兴趣：&ldo;被害人曾和谁居住过?&rdo;

&ldo;想到了，也查过了。樊佳佳的父母是双职工，所以这孩子寒暑假期间不是跟爷爷住就是跟姥爷住……据她父母说，她并没有明显表现出喜欢去谁家或抵触去谁家。&rdo;

&ldo;那谁对她更关心?&rdo;

&ldo;平分秋色。&rdo;

&ldo;他们俩，谁有过性犯罪或类似不良行为的记录?&rdo;

我把茶水一饮而尽：&ldo;干净得像这杯子一样，什么记录都没有。&rdo;

&ldo;周围人的评价呢?&rdo;

&ldo;好坏参半，其实是正面的居多。&rdo;

&ldo;婚姻状况?&rdo;

&ldo;都谈不上美满，但全是从一而终，没有外遇之类的记录。&rdo;

&ldo;童年经历?&rdo;

&ldo;解放前的事就别指望我能查到了。&rdo;

&ldo;那说个近的，性功能呢?&rdo;

&ldo;这个……怎么查?&rdo;

老何刚吃完东西，插了一句：&ldo;理论上讲，男性到死前都可能具备正常的性能力，糖尿病或心脏病什么的不会造成影响。&rdo;

&ldo;那就只能让两位老先生脱了裤子一起看亚热系列的a片，然后观察他们谁的那话儿有反应，或是看他们谁对少女主演的a片反应强烈……拜托，给个现实点儿的摸排方向好不好?&rdo;

彬左手拿着烟，没点着，右手把玩着一个银色的老旧打火机‐‐正面刻着一堆蜥蜴还是鳄鱼之类的图案，背面乱七八糟一堆我看不懂的蝌蚪文，就&ldo;naga&rdo;这四个英文字母还算醒目。他这样消磨了一会儿时间，冷不丁地问我：&ldo;你亲自对他俩问过话?&rdo;

&ldo;哦……对啊。&rdo;

彬笑得有些诡异：&ldo;那你觉得他俩谁是凶手?&rdo;

圈定的嫌疑范围是有据可依的，樊成国和张明坤，都像凶手。&ldo;我觉得像没用，必须找到证据。&rdo;

他却不依不饶：&ldo;你办案这么多年，总会有些直觉的吧?&rdo;

&ldo;直觉告诉我，你最像凶手。&rdo;我夺过他手上的烟，叼在嘴里，一边心不在焉地摸打火机，一边咕哝道，&ldo;要能找到证据我第一个抓你!如果你帮我指出杀樊佳佳的人，我可以考虑法外施恩，否则就法外加刑‐‐不光是线索，我要证据!省得某些有道德洁癖的程咬金到时候又蹦出来瞎掺和……&rdo;

彬眯着眼，似乎在无声地重复着&ldo;道德洁癖&rdo;这一四字评语。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帮一直摸上摸下的我点着烟：&ldo;樊佳佳身上那么大片的尿渍，没准儿不是她自己的吧……两个老人，谁患有前列腺疾病?&rdo;

我愣了一下，随后就把刚抽进嗓子里的烟直接给咽了下去。

&ldo;要这么说，他俩的病历我还都仔细看过。&rdo;老何向后靠了靠，&ldo;馨诚，我不喝酒，能折现么?&rdo;

3

自打进门起，彬和张北彤就一直在吧台边谈话，两人拿着几张纸推来推去，热切而认真，估计是在核对营业账目。老何大概觉得我的眼神和懒洋洋歪在沙发上的样子有些不协调，问道：&ldo;想什么呢?&rdo;

我回答的时候还在望着吧台：&ldo;我在想，幸亏他没去犯罪。&rdo;

&ldo;哈!&rdo;老何用调羹搅拌着咖啡，&ldo;我一直都说他是个危险人物。&rdo;

&ldo;什么意思?&rdo;我神经反射般地回过头，&ldo;你认为彬有可能犯罪?&rdo;

&ldo;犯不犯罪我不好说。不过他是做律师的，恐怕天天都在违法。何况……&rdo;老何端起杯子尝了尝，双眼却直视着我，&ldo;对于那些真正的罪犯而言，他绝对算是危险人物……你联系队里了么?&rdo;

每次被老何直视我都会有些不自在，倒不是说他身高体阔的魁梧劲儿，而是那张标准的&ldo;田&rdo;字脸。老何生来一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英明神武相，眉、眼、鼻、口的位置超级黄金分割，上面架了副黑框眼镜，所以离远了只能看到一横一竖两道五官线，其余的位置都是近乎无瑕的大白脸。这张国家领导人的理想面庞除了深受广大妇女与老人的青睐外，还容易对同性造成一种无形的压迫‐‐在他面前，你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弟或下级。作为彬的老同学，平日里两人都以相同的礼貌与谦逊待人接物，给人的感觉却不尽相同。简而言之，高干出身的老何多少有些没落贵族的骄娇气，其他兄弟，包括彬在内，在他面前只能甘当老百姓。

&ldo;已经派人去对张明坤的住所进行监视，目前继续找他问话意义不大，明早开始会展开更全面的调查。要钱没有，那瓶酒你到底收不收?&rdo;

&ldo;案子还没破，而且弄不好跟苏震一样，有嫌疑人没证据。&rdo;老何努努嘴，&ldo;你非要给就捐给&lso;指纹&rso;吧，咱们老来这儿白吃白喝，送瓶酒也是应该的。&rdo;

&ldo;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我还是好好考虑是不是等张明坤归案再兑奖。&rdo;

&ldo;这事用不着担心。&rdo;老何笑了一下，不是冲我，也不是冲任何人，&ldo;只要凶手是他，他死定了。&rdo;

我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ldo;这么有信心，你确定?&rdo;

&ldo;就算奥斯卡•辛德勒再世划着诺亚方舟来都救不下他。&rdo;他再次举起杯子，眼中洋溢的笑意含混着些许暧昧，但同样不是针对我，&ldo;是的，我非常确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