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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老白看看表，打断了谈话：&ldo;你们自己下面去沟通吧。赵儿，你俩先去出个现场。不要张扬，也不需要参与侦查，就去了解情况，回来直接向我汇报。&rdo;

&ldo;哪个现场?&rdo;

&ldo;车公庄和首体南路夹角的尚风公寓小区，详细地址你打电话问小何，我吩咐他在那等你呢。&rdo;老白掐灭烟，&ldo;几小时前，那里发现了一起命案，西城支队已经固定现场。你们去，但不要表露身份，我打过招呼，没人会生事的。&rdo;

&ldo;西城支队?可那是咱们的辖区……&rdo;

&ldo;你知道咱们健身房一个叫王睿的社招散打陪练么?&rdo;

&ldo;知道。&rdo;我皱眉，&ldo;陪练里就他还算能扛了。&rdo;

&ldo;还好他不算咱们局的正式编制人员，所以你注意别乱讲话。&rdo;

&ldo;死的是他?&rdo;我吃惊于命案接二连三地突发，还都是身边的人，&ldo;俩礼拜前我还刚跟他过招呢……&rdo;

&ldo;凶手比你狠。&rdo;老白冷着脸告诉我，&ldo;直接要了他的命。&rdo;

&ldo;死的又是个右撇子。&rdo;老何揭开尸体上的塑料布，&ldo;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rdo;

王睿生前租住的小公寓里已是满目狼藉：客厅的茶几架和沙发四脚朝天，书架斜在写字台边，十几本大部头的工具书七零八落地散在桌上，遍地的碎玻璃碴，连墙角的电线都被扯了出来，屋顶的日光灯孤零零地连着根线，垂在客厅中央……

尸体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地上的血迹标示出王睿死前的爬行路线。而在那堆血肉模糊上，赫然插着一把黑色握柄的折刀‐‐&ldo;蜘蛛&rdo;，c08bk。

&ldo;好戏连台，这次还是联袂出演。&rdo;展示之后，老何又盖上尸体，&ldo;楼门口的监视器拍到王睿早上八点五十出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rdo;

&ldo;死亡时间?&rdo;

&ldo;九点十分到二十之间。住楼下的老太太就是在这个时间向物业投诉的‐‐搞出这么大场面，不可能没动静。&rdo;

&ldo;别告诉我监视器没拍到有人进来。&rdo;进门前我特别注意到楼道里还有好几个监视器。

&ldo;应该说是根本没拍‐‐九点钟左右，有人趁保安溜出去吃早点，潜入了监控室，把整个楼的监视器都关掉了。&rdo;

袁适翻阅着现场记录：&ldo;他的自行车就停在楼门口，没锁‐‐有可能是急着回来取东西。&rdo;

&ldo;凶手尾随他?&rdo;

&ldo;凶手撬门进来的。&rdo;他摇头，又点头，&ldo;也许真的只存在一名连环杀手……&rdo;

老何示意不要随便走动：&ldo;我只能说凶手要么是两个人，要么就是精通左右互搏的绝技。王睿身上刀伤无数，不冲干净尸体怕是数不清楚了。听说你跟他动过手?&rdo;

&ldo;呃?哦对。&rdo;

&ldo;他怎么样，能打么?&rdo;

&ldo;还可以。&rdo;

&ldo;那我更倾向于进来了两名凶手，而且是一左一右‐‐他身上的刀伤出自同一把凶器，就是插在他后背上的折刀，但既有左手下刀的，也有右手下刀的。&rdo;老何指着通向卧室的走廊，&ldo;凶手……也许可以加个&lso;们&rso;，撬门进来后，去了卧室。正好王睿回来，撞上了。打斗从卧室门口开始，一直持续到这边‐‐&rdo;他圈了下客厅的一地碎玻璃，&ldo;王睿明显落了下风，还扎了一脸的玻璃碴子。他试图向门外爬，结果被凶手抠住了第四节脊椎‐‐跟你背后的伤口一样，精准程度堪比外科手术刀。随后狂欢派对开始：两名凶手大肆蹂躏瘫痪的被害人，他们甚至拉开王睿的裤子，把半截日光灯管从肛门插了进去‐‐不用做尸检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他腹腔里的样子，肯定比我老婆炒的杂烩面还壮观。&rdo;

&ldo;死因是什么?&rdo;

&ldo;失血。&rdo;老何拍了下手，&ldo;大概‐‐应该是……验尸后就知道他是不是咽气前被插的了……凶手很残忍。&rdo;

&ldo;撬门、抠脊椎骨、异物插入、左右手……两种行为标记兼备，连环杀手碰头会?&rdo;

&ldo;你们可以注意下尸体的右腿。&rdo;老何揭开王睿下半身的遮盖，&ldo;这种扭曲角度，应该是大腿骨断了。&rdo;

老实说，我只注意到露在外面那半截血淋淋的灯管：&ldo;怎么?&rdo;

袁适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ldo;大腿骨是人体最硬的骨头，凶手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优势。&rdo;

&ldo;光有力量还不够。&rdo;老何戴上手套，沿着尸体的腰胯一路向下捏，&ldo;精确的打击点和迅猛的爆发力‐‐那个职业杀手一定在场。&rdo;

&ldo;但他从不会做多余的无聊事。用灯管……&rdo;

&ldo;除非他想试验人体照明。&rdo;老何站起身，&ldo;否则就是另一个性掠夺者也在。&rdo;

袁适提出异议：&ldo;那个职业杀手会与一名性掠夺者合作么?&rdo;

我也觉得这个组合太离奇，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在联手作案么?

我不自觉地瞄了眼袁适。

王睿是通州区张家湾人，四十二岁，未婚，父母早逝的他身边没有其他亲属，学历也只是初中毕业，之前受聘于多家保安公司。从同事们的反映来看，此人禀性宽厚，态度和蔼，是个老好人。至于凶手为什么对这么个与世无争的人下手，我们的意见则各不相同：老何认为王睿可能认识凶手之一，这是次灭口式的谋杀;袁适认为凶手先行潜入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房间里有数本相册被翻动过‐‐推测王睿可能并不认识任何一个凶手，但却不小心在某张照片上拍下了凶手的样子;我对他俩的意见都不尽赞同：&ldo;凶器为什么被留在了现场?纪念首次合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