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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我开始怀疑&ldo;撕钱&rdo;是不是他的越南名字了。

隐忍了一下，我指着&ldo;介绍人&rdo;：&ldo;他说你是最有名的掮客，还是深海版本的。我想找你买些消息……&rdo;

&ldo;我不认为察佬能出得起我的价钱。&rdo;他抬高声音，周围的一些人立刻把目光聚焦到我身上，&ldo;滚!&rdo;

我回头，见阿关的腿肚子在抖动，便笑着对他说：&ldo;阿关，出去等我，没事的。&rdo;再回过头，时天身后已经围上来好几个人。

&ldo;抽烟么?&rdo;我睬也不睬周围的一群恶汉，叼上烟，把烟盒递了一下，时天没理会，我自顾自地点上火，然后摆弄着打火机，&ldo;我有个朋友，他的打火机上刻着&lso;n‐‐a‐‐g‐‐a&rso;，他说……&rdo;

时天猛一抬手，打断了我，同时喝退了周围的人：&ldo;他介绍你来的?&rdo;

就坡下驴吧：&ldo;嗯哼，我是&lso;纳迦&rso;的朋友。&rdo;

时天把右手伸进一个女孩的上衣里，饶有兴致地咂着嘴：&ldo;除了黄锋，纳迦小队早没活人了。你认识哪个?&rdo;

这就只能连蒙带猜了：&ldo;那看来，我认识的是两个死人。&rdo;

时天的瞳孔骤然缩小：&ldo;哪一个叫你来的?&rdo;

&ldo;我说了，两个死人啊。&rdo;

他仿佛松了口气：&ldo;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rdo;

我从腰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那是去年我、雪晶、彬和依晨在&ldo;指纹&rdo;的合影。时天把右手抽出来，将照片举到离双眼极近的距离，仔细审视了一番：&ldo;你老婆的奶子长得不错嘛，就是不知道手感如何。&rdo;

&ldo;说话小心点儿!&rdo;

&ldo;不然会怎样?&rdo;时天把照片丢回桌上，&ldo;你该庆幸，没这张照片或照片是假的，你老婆就该当寡妇了。婊子养的小骗子!告诉你：这世上能同时和他俩对话的，不超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绝不是你。幸好，认识的这个勉强能让你保住小命。&rdo;

兜里的电话在振动，我没敢接，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太阳穴青筋乱跳，冷汗顺着耳根子渗了出来。冷静，冷静……他不是虚张声势，但他也没敢把我怎么样。对，时天没敢对照片上的依晨胡说八道，更没像处理十块钱那样把照片一扯两半……难道说，他不敢得罪彬?

我把酒瓶举到嘴边，权当遮脸用：&ldo;韩彬说，有些我想知道的事，可以来问你。&rdo;

&ldo;是么?&rdo;时天的目光依旧咄咄逼人，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几下，&ldo;没关系，让我们来看看，这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rdo;

我更紧张了，自己挖坑自己跳，我真是活腻了。

还好，电话似乎没通。时天若有所思地用手机轻轻磕打门牙，向吧台喊了一句，随即，音乐停了下来。

看到他又在拨号，我几乎要窒息了。

这回通话成功了。时天用低沉的嗓音讲着越语，口气相当关切，并且不时警觉地扫视我。我不禁后悔为什么刚才把翻译放了出去，只好努力让自己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同时悄悄把椅子向后错了错，随时准备先发制人。

时天突然挂断电话，哈哈一笑：&ldo;你还真不是个小骗子。干这行以来，敢在我面前连续撒两次谎的，你是第一个。&rdo;

我没做出任何回应，时天的话虽刺耳，却没流露出明显的杀意。

&ldo;运气好的杂种!&rdo;果然，他有些失望不能将威胁付诸实践，&ldo;有人要留你狗命。所以，你也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能在我面前连续撒两次谎的活人。&rdo;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我莫名地感到幸灾乐祸，得寸进尺地还噎了他一句：&ldo;一屋子人都得看你眼色。杀不杀我，还不是你说了算?&rdo;

时天冷哼一声，&ldo;咔啷&rdo;把自己的&ldo;左手&rdo;摆到桌上‐‐我才注意到那是条义肢。

&ldo;别急，想死?机会有的是。&rdo;

假定他和彬取得了联系，再编瞎话就很不明智了。而随后几个小时的推杯换盏让我发觉，若以诚相待，时天其实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他对我和彬的关系似乎很好奇，并以不让一群越南悍匪鸡奸我为对价，交换了我的长篇述说。

&ldo;真难想象，他居然能适应那种生活。&rdo;时天哼着《三年离别又相逢》的调调，被酒精醺红的双眼洋溢着满足，&ldo;三年离别又相逢‐‐啊‐‐啊‐‐你肯定是想知道，那段时间他做过什么。不过，这和你的最终目的好像没什么关系，你不是想抓他么?&rdo;

我不置可否地吸着烟。

&ldo;一个结交了近十年的兄弟却是个陌生人，很憋屈吧。&rdo;他又哼了会儿歌，一翻眼皮，&ldo;你以为他在大陆杀了那么俩人就算惊天大案了么?毛毛雨啦……你是不知道，他手里捏的人命，不计其数。&rdo;

&ldo;九四年彬在北京失踪了，他来了越南么?&rdo;

&ldo;据我所知，大概是。&rdo;

&ldo;他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不清楚，没人知道。&rdo;

&ldo;然后呢?&rdo;

&ldo;人民军当时在凑数，他稀里糊涂被抓了丁，扔进126旅炮兵连。和他同部队的有不少华裔士兵，其中一个就是你曾见面却不相识的那个猛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