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你为啥还要折回去救历元呢”,叶湑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按理说,照傅秉渊的性子,并不是那种爱管闲事儿的,尤其是碰到他最不想见的人,这从他一开始拉着自己走就能看出来。可谁知,都要走出巷子了,这人偏偏又折返了回去。瞧着傅秉渊同田丰对峙,叶湑这心里也是怕极了。
傅秉渊抿了抿唇,“我当然是不想掺和田丰和三爷的事儿,但怎么说。。。。”,他「啧」了一口,“可能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淌过了这趟脏水,想给别人铺块砖吧。”
叶湑呆呆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有些不相信这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张了张口,良久,都没能说出话来,但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斟酌片刻,开口道,“咱们以后尽量不去镇子上了。”
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来,傅秉渊神情一怔,继而眉头舒展开来,他扯扯叶湑细嫩的双颊,调笑道,“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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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湑被他扯得脸颊一阵吃痛,他挣脱开他的钳制,往炕上一倒,薄被蒙住脑袋,“睡觉睡觉!”
傅秉渊挨着他躺下来,从身后搂住叶湑,自己又往他跟前贴了贴。
叶湑身子一僵,难得没有从他怀里逃出来,感受到身后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慢腾腾地放松下来,傅秉渊今个儿心情不好,就由着他吧。
他脑袋枕着傅秉渊的臂弯,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寂静漆黑的夜幕中,傅秉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目光如炬,在叶湑瞧不见的地方,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复攥紧,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前头说什么要离这些人远点,不同他们有牵扯,他心里门儿清,那都是说来骗叶湑的,就为了能让他安心,破家荡产,断骨之痛,前世种种,岂是能当做过眼烟云?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兹等着将身边的人都一一安顿好,他就要这仇给抱回来。
——
一夜噩梦连连,傅秉渊梦见前世,奸匪寻上门来,**掠,自己伤了腿脚,护佑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欺辱叶湑,他急得伸长了胳膊去拉叶湑,冷不丁脸一疼,他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衣衫被冷汗浸透。
叶湑跪坐在一旁,扬起的巴掌还未放下。
“我。。。我就是看你做噩梦了,叫不醒你。”他尴尬地收回手,自己本迷迷瞪瞪睡着,被傅秉渊的呓语声吵醒,听了半天,也只听着他唤自己名字,叶湑担心这人给梦魇住了,推了推他,愣是没把人推醒,这才。。。这才给了他一巴掌。
傅秉渊下意识地摸摸脸颊,还真有点疼,但一睁眼,能见着叶湑完好无损地搁自己跟前,他这心里面比啥都踏实。
他低头拱进叶湑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际,使劲地蹭了蹭。
叶湑立时想起,早起给大黄喂食儿的时候,大黄也这般脑袋来回摆弄着,蹭着自己腿上撒娇,这念头一起,他自己被吓了一大跳,连连摇摇头,不妥不妥,这怎么能把人同狗子放在一起相比较呢,但他还是抬手揉了揉傅秉渊毛茸茸的脑袋,手搭在他身后,一下接一下地捋顺着他的脊背,像是给他顺毛一般。
傅秉渊被安抚的舒服极了,他眯了眯眼,心头这股子骇人的心悸正逐渐消退,他从噩梦的漩涡中拔出身来,长吁了一口气,真好,他重生了,他的叶湑也还在。
>>叶湑不晓得他这些道不出口的心思,直觉傅秉渊也着实粘人了些。
俩人搁炕上又墨迹了一会儿,到老田头家时,傅秉渊又是饿着肚子。
连着打了几日的猪草,又收拾了好些天的猪舍,许是老田头见他是个能吃苦的,又下得了力气,便开始慢慢提点他。
老田头教得详细,傅秉渊学得也上心,前前后后两个月,学了个七七八八差不离,眼瞅着就要出师了。
正式出师那日,傅秉渊在老田头门口磕了三个响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虽说到最后,老田头都没有收他为徒弟,但自己跟着学了这么久,他觉得,老田头衬得上这声「师傅」。
老田头听了,面上也并未瞧着有太大的反应,只捋了把花白的山羊胡子,叫他知会叶湑,若是得了什么吃食,别忘了他老头子,这俩月,他的嘴都快被叶湑给养刁了。这小哥儿见天儿往这跑,又是送摊饼子,又是送沙蟹汁的,他自是知道,叶湑此举权是为了他这夫君,但说到底,自个儿既然吃了他的东西便不能糊弄人,他待傅秉渊也是费心思的,就算是对得起傅有良的两壶好酒和叶家这哥儿的吃食了。
傅秉渊爽快应下,临走时,又给老田头磕了个响头,同他说自己今日唤他一声师傅,将来必会给他养老送终。
老田头一生孤寡,无儿无女,到末了恐怕连个摔盆送终的人没有,闻言,他叹了口气,向后摆摆手,算是答应了。
——
傅有良没想自己这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儿子能把学养猪这事儿,完完整整地给坚持下来,故而傅秉渊出师时,他一时高兴,特摆了一桌子酒菜给他庆祝,喝大了酒又大手一挥,放话要将村西那几亩田地过给傅秉渊。
村西那位置虽说是偏僻了些,但地势平缓,开阔,土壤质地均匀,透气性强,用作盖猪舍正合适。
傅秉渊本也有此意,只是那几亩闲田这些年一直被傅老大一家霸占着,若他想要拿来盖猪舍,得先把这事儿掰扯清楚。
说起这村西的闲田,还得追溯到当年分家一事儿。
当初,傅老太不做人,李二花生下傅秉渊还坐着月子,就被傅老太逼着分了家,除了几兜子粮食,就分了不太景气的几亩薄田,也就是村西的这几亩。
傅老二靠着自己杀猪的一身手艺,后来赚了银钱置办了不少田地,但因着李二花身子不爽利,买来的田地便都租了出去,只年尾从租户家收些粮食上来,抵作租金,而分家得来的这几亩,却被傅老大一家连哄带骗地又要了回去,虽说打的是租赁的名头,但这些年甭说是租金了,愣是连一粒米都没见着,李二花每每说起这事儿,就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唠叨着叫傅老二寻机会把田地重新要回来。
傅有良顾忌着兄弟情谊,是怎也开不了这个口,但傅秉渊是何须人?哪里能是同人讲情理的人,故此喝完酒地第二日,他便明晃晃地登了傅老大的门。
“大伯,大伯娘?”人还未进门,他就吆喝起来。
傅老大正搁屋里同婆娘商量自家儿子傅秉文的束脩,乍一听这吆喝声,片刻才反应过来,俩人视线一碰,眸中尽显疑惑,这傅秉渊连成亲都未曾登门送过喜帖,这会儿跑来作甚?
宋玉珠推搡了一把傅老大,叫他出门把傅秉渊打发走,自己则盘腿坐在炕头上,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