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塞德里克的漂亮的灰眼睛注视着harriet,他的双眼与马尔福的是那么不同,假如说马尔福的眼眸仿佛是用寒冰雕刻而成的话,那么塞德里克的眼眸中就似乎有一团融化的火焰,像冬天里缓缓冒着抚慰人心的蒸汽的温泉水,又像是夏季朝日未出之前的天空,闪着如此温柔的光芒,“因为我知道失去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harriet待在图书馆里,塞德里克必定就陪伴左右。他非常擅长迅速提取有用的信息,通常一本书他只要翻一翻就能断定里面是否有能够帮助到海格的案子的资料。有了塞德里克的帮助,原本缓慢的进度登时加快了不少,才过去了两天,harriet和他就已经过滤了接近一百多本书,可惜的是,里面都没什么能用的信息。
然而,此举也为harriet招惹来了不少麻烦,大半个学校之前才看见了harriet和塞德里克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交换校服外袍,这会又看见了她和塞德里克在图书馆头碰头地一起看书,一天之内,大难不死的女孩正在跟霍格沃茨第一美男交往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校,harriet也莫名其妙地在走廊上收获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这天,她正在魔咒课教室外排队等着上课,帕瓦蒂却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她,低声说,“看看你的三点钟方向。”
harriet迷惑地按照帕瓦蒂的指示看过去,只见一个黑头发的漂亮女孩正双眼红通通地看着她,表情哀怨。harriet记起她在二年级的时候也跟这个女孩子打过照面,那是刚好是洛哈特一时兴起弄出的情人节风波,塞德里克替她解了围。这个女孩子当时就站在人群中,看着harriet的眼光非常凶狠。此时不止是她,她身边围绕着的四五个女孩都用可怕到了极点的脸色注视着harriet,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那是秋·张。”帕瓦蒂小声对harriet说,“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很多男生都认为她是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塞德里克据说对她也很有好感,大家一直以为她还没有和塞德里克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把事情说破而已。”
怪不得她看着我的脸色这么难看,harriet心想,不禁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她走过去向那群女生解释她和塞德里克不过是朋友,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相信这一点。
“而且,我之前用塔罗牌预测这一次格兰芬多对上赫奇帕奇会不会赢的时候,我的塔罗牌告诉我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帕瓦蒂神神叨叨地对harriet说,“从结果上来看,两只球队的的找球手之间可是会碰撞出了不得的感情呢,也许这就是在说你和塞德里克。”
帕瓦蒂说着,嘻嘻地笑了起来,harriet看了看一脸得色的帕瓦蒂,又看了看不远处那群正在用脸色无声地谴责她的女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假如除去“救世主”这个头衔,跟秋·张那样的女孩子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怎么可能有人放着那样可爱美丽的女孩子不要,喜欢上她这个额上有疤,头发蓬松,矮小瘦弱的普通女孩呢?更不用说是像塞德里克那样优秀的男生了。
没有指望的事情,还是在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机会以前就掐断的好,harriet想。她下定决心,以后还是跟塞德里克把界线划清一点;最起码,一起在图书馆找资料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干了。
但是还没等harriet先跟塞德里克提出这件事情,塞德里克自己就先倒下了。等她得知消息,跑到校医院去看他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已经在他的病床周围拉上了一圈帘子,这样大家就看不到他浑身出疹子的样子了。
塞德里克的病床边放满了鲜花,昂贵的糖果,还有十几张手写的康复贺卡。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完全限制来看望塞德里克的访客,只有经过他同意的学生才能够进来。即便如此,校医院外面从早到晚还是围满了一圈女生,盼望着能被庞弗雷夫人放进去看看塞德里克。
“上吐下泻,长皮疹,头痛,胃痛……”harriet心惊肉跳地列数着塞德里克的症状,一边把帕瓦蒂和拉文德委托她带来的鲜花和卡片放在塞德里克的床头柜上,“庞弗雷夫人弄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症状了吗?”
“没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我就病得这么严重。”塞德里克虚弱的声音从帘子里传来,“但是庞弗雷夫人向我保证我在周六魁地奇比赛以前就能恢复。”
harriet松了一口气,自从知道魁地奇比赛的对手换成了赫奇帕奇以后,伍德熬了一晚上,总算是临时赶出了新的战术,这几天他疯狂加训,把队员们都搞的苦不堪言,要是这个关头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又倒下了,格兰芬多不得不换成跟拉文克劳比赛,伍德可能会疯掉。
“听着,塞德里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情,但是关于你帮我在图书馆找资料的事情——”harriet犹豫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地把事情跟塞德里克讲清楚,谁知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塞德里克打断了。
“我刚好也想跟你谈谈这件事。”塞德里克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愧疚,“我想我接下来可能都没有时间能帮你了——”
harriet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塞德里克自己愿意主动终止这件事情,总比她开口来的好。
“——我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被斯内普教授罚了半个学期的留校劳动,理由是顶撞教师,虽然我只是很有礼貌的提醒他了一句卢平教授给我们布置的论文是下个星期四交,而不是这个星期四……”
“斯内普教授?”
“是的。”即使温和如塞德里克,此时harriet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怨气,“据说卢平教授生病了,他才来替他上课。”
“卢平教授生病了?”harriet吃惊地重复了一遍。这样想起来,她确实有两天没在教职工餐桌上看到卢平了,但是霍格沃茨的教师也不是每餐都必来礼堂吃的,像特里劳妮教授就一直在她的办公室独自用餐,因此她也没有起多少疑心,“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塞德里克说,咳嗽了两声,“但我非常希望他能赶快好起来。”
就在这时,庞弗雷夫人拿着一大罐药膏匆匆地走了过来,“potter小姐,我要给迪戈里先生上药了。”她严厉地说,“你的探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让这可怜的孩子休息一会吧。”
“好。”harriet站了起来,拎上了她的书包,“我明天再来看你吧,塞德里克。”
harriet这句话只是客气之辞,但是塞德里克尴尬的声音却从帘子里飘了出来,“明天……可能不太方便,秋跟我约好了明天会来看我。抱歉。”
最后两个字,塞德里克倒是说的十分真挚。
harriet愣在原地,她胸膛里突然充满了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可能还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酸意,“那就周六比赛见了,塞德里克。”她干脆地说。
“比赛见。”塞德里克说。
这时距离午餐时间结束还有一会,harriet打定了主意,她没有往宴会厅去,抓紧剩下的半个小时往肚子里塞点东西,而是走上了台阶。几分钟后,她就站在了卢平的办公室面前,用力地敲了敲门。
过了很久,就在harriet认为卢平可能出门了的时候,她才隐约透过房门听到一点动静,于是她又敲了敲门,“卢平教授,”她喊道,“是我。”
又过了好几分钟,卢平办公室的门才被拉开了,脸色虚弱苍白,消瘦憔悴的卢平出现在门缝中,看起来他似乎刚刚才从病榻上爬起来,harriet感到愧疚极了,但卢平脸上倒没出现什么不快,“有什么事吗,harriet?”他温和地说。
“我听说你病了。”harriet小声地说,感觉非常难为情,“斯内普要替你来给我们上课。”
“是斯内普教授,harriet,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是生病了,没有办法应付日常的授课任务,斯内普教授在百忙之中还愿意替我代课,我实在是很感激。”
“你不是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才躲起来的吗?”harriet一个没忍住,还是将她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