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秦桥截口打断:“瓷学现在还年轻,他念着我的好,也还需用到庸宴。但是等他人到中年,或者他死后,他的儿子继位,我和庸宴依然会有功高盖主之嫌。”
瓷愿:“既然姐姐知道,那么我的橙标军还在外面,如果姐姐愿意合作,我们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此话一出,简直连秦桥都要为他叫好。
步入绝境仍能找到绝地反击的机会,如果天命真的在瓷愿身上,那或许也会是个十分精彩的故事。
可惜不是。
秦桥好奇道:“你怎么只同我谈?要调动大都督兵马,自然是要问过大都督同意呀?”
瓷愿:“说笑了,姐姐的选择,姐夫是不会违背的。”
庸宴抬手,一个红艳艳的东西滴溜溜一转,落入瓷愿怀中。
瓷愿:“……?”
庸宴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眼角却微微弯起来:“给小姑小舅的红封。”
秦桥:“……”
她简直笑得不行,瓷愿是个反王,但从名分上来说确实也属于秦桥的兄弟姐妹,她趴在庸宴身上笑了一会儿,去他袍袖里摸,果然又摸到好几个:“怎么,还有瓷学的份?”
庸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如果他也叫人,就给他。”
剩余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瓷愿叫了一声姐夫,瓷愿捏着那红封,一时间哭笑不得,倒也仔细收好了:“那么姐姐到底如何选择?”
秦桥笑够了,拉着庆愉的手让她坐下,回身对瓷愿说道:“你不妨问问你姐夫,等在妙都料理了你,他是怎么打算的?”
庸宴开口:“回南境。”
“我本来是打算跟你同归于尽的。”秦桥说:“但我现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不好这么任性。所以势必还有几十年要活——此间事了,我会和他一起走。”
瓷愿:“那又如……”
他话没说完,自己却先明白了。
秦桥:“南境荒地居多,因为连年征战的缘故,那地方人口稀薄。是以总是给人一种南境不大的错觉,其实不然。南境五州,面积加起来将近整个大荆的五分之一。”
瓷愿:“你们想自立?”
“还没商量过,其实也没必要。”秦桥:“但如果将来朝中有变,我自然也不会任人宰割。再者说将来东肃归附,两边都需要一个缓冲地带,到时候南境的重要还将更上一层。瓷愿,我这么说吧——”
秦桥:“就算到时候东肃破天荒地十分老实,我也会想办法让它不那么平静,这样,大荆就永远需要庸宴,永远需要秦桥。如果到时候瓷学脑子里进了糊涂想法,出于局势考虑他也绝不会动我们两个。”
她把退路想得如此清楚,此话一出,彻底断绝了她与自己这个反王合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