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拜倒在地小声说道:“是,是!”
先帝便没再说什么,拍拍阿房的后脑勺,叫她们两个一同回后宫去。
小阿房扶她起来,牵着她的手同她说话:“我叫阿房,你呢?”
“江蕊。”
“名字真好听呀,”秦桥有学有样地拍拍她的头:“你不要怕,以后在这宫里,我罩着你。”
再后来,小阿房长成了顾命大臣,又成了大荆宰辅,江蕊嫁作他人妇,秦桥却依然“罩着她”;
她当政的时候,为了不牵连江蕊,明面上虽然不与她亲近,但江蕊每要做出一步重大选择,秦桥都会问她:
“这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不想就随时反悔,我罩着你。”
就是这样一个秦氏阿房,现在,自己却在劝她走上谋反的不归路。
秦桥要放弃她了。
“好,”江蕊用了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字,却没有反悔,或许他们江家人的骨子里真的都很倔强:
“今日之后,我会装作惶恐,以花成金的名义定期向都督府送赔罪礼,阿房……秦相如果有要传给沐王的消息,便可从中传递。”
秦桥冷笑:“沐王没有别的要求?”
江蕊:“自然……也是有的。”
秦桥:“他想知道,我现在人不在朝中,到底还有多大本事,值不值得他谋划一回。”
江蕊沉默点头。
“瓷裳从小就是这样多思多虑,早知有此一试。”秦桥:“一个月后,让他准备好动身上京。”
江蕊:“藩王无诏令上京是死罪!”
“你只负责传话,他会来。”秦桥:“如果他怕事,就让他老老实实在简州坐着,等瓷学从三秦和南疆腾出手来,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他。”
江蕊:“秦桥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妨直说。”秦桥:“瓷裳心里门清——秦桥是把好刀,但不轻易认主。想带我走的不止一个。他要是没这个胆气,瓷家的兄弟,我喜欢捧哪个就捧哪个。改天换日,于我也并非什么大事。”
江蕊还想再说两句,斗室的门却突然被急促敲响,是秦桔的声音:
“主子,演武场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都督提前回府了,再有一刻钟便到。”
秦桥看了江蕊一眼,神色平静而又冷淡:“记住了?”
江蕊压下心中苦涩:“记住了。还有一件事,沐王让我务必知会于你。”
“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