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呜一声,往后退,从指缝里与面前的一根电线杆面面相觑。
边上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声轻笑。
原莺又羞又恼:“你怎么不提醒我?”
何宴:“我叫了。”
原莺急得直跺脚:“胡说!”
“是你没理我。”何宴走到她身前,懒散地抱臂,倚在那根打碎她美梦的电线杆上:“想什么呢?”
原莺耷着脸:“……没什么。”
怕再说,被何宴看出端倪,她拉着行李箱,一路小跑地冲进汽车站。
等她站定,才别别扭扭地回头找他。
何宴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他大概接近一米九。
黑色的毛呢大衣敞开。底下搭同色尼龙裤,上面一件灰色马甲。浑身的唯一亮色,只有露出的衬衫衣领。
他走来这几步,像是上世纪英伦风秀场里的男模。
原莺没能移开视线。
真帅啊。她在心里呜呜地想,何德何能,被这样的帅哥看上——
哎,她又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他脑袋受伤的原因。老天不会那么慷慨,送给她一个完美的人。
“原莺——”耳边突然有人叫她:“你要撞到路牌了。”
她立即一个激灵。
脑袋上那撮支起来的头发,跟着抖了一下。她像受惊的小鸟,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原莺慌慌张张地仰头——
哪里有电线杆。
在她面前的,分明是似笑非笑的何宴。
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弄了,顿时,伸手打他:“你干嘛!”
何宴单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你走神两次了。在想什么?”
原莺吐舌头:“不告诉你。”
何宴垂下眼皮:“在想我?”
原莺呛住:“……你别自恋了。”
他平静地指出:“你刚才一共看了我一分四十七秒,并且一直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