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营地已经彻底按夏林昨夜的要求变得焕然一新:
已遍及营地各处的被点燃松枝堆放出烟雾,熏走附近林地里凑过来的蚊虫。
铺洒上硫磺、蒸馏烈酒的地面发出刺鼻味道,暂时的对这片被病疫折磨的土地进行消毒。
所有感染者的原先衣物、用物都已同营地内垃圾被统一收缴处理(掩埋),他们用缸中热水与草灰清洁后,换上仓库里的崭新衣物。
营地中人临时以三人一帐篷的单元暂时安置在三个区域。
趁着白日。
夏林的营帐内群贤毕至,由他亲自指挥的豪华军医团伙与营中尚未感染的主要军官坐在一齐,神情严肃的进行开会:
“眼下营地的瘟疫目前尚无致命危险,染病者数量也尚在可控范围内,我们必须趁着这个节点尽早处理,你们都是营中在医学领域的精英,有什么建议吗?”
夏林看向坐在长桌左侧位置的众人,开口问道。
左侧的四个人就是现在他直接领导的豪华军医团伙,成员包括:兽医【安?马尔坦】,药剂师,随军仆役【约瑟夫?德?拉克鲁瓦】,还有一个被拉来凑数的医疗队下辖哨兵。
团伙中老弱皆存,少长咸集,真可谓人才济济。
“少校阁下,我想只要我们对病人进行放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话的是兽医安?马尔坦,这个已经四十几岁的男人讲话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眼睛甚至已经瞥向被夏林拿到营帐里的放血“手术台”。
“阁下,您可以放心把这差事交给我,虽然我还没对人做过放血手术,但请您放心,我已经对马、牛、羊都实验过,我有足够经验,一定能把您的小伙子们的血放干净。”
兽医一副狂热黑心科学家的模样,夏林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只觉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只有两个字:放血。
跳过。
夏林无视自告奋勇的兽医,看向下一位大才。
营部的药剂师——这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贵族,有同他年龄相符的发量。
他张口说话,第一句就让夏林眼前一亮:“阁下,我想应对这场瘟疫的关键在于药物。安只会说些大话,却没想过他的放血水平会害死多少营地里的病人。”
“没错,继续说下去。”夏林鼓励道。
“所以我觉得应该喂士兵们吃药物。阁下,您知道瘴气论吗?我们都知道疾病是因瘴气而引起,而瘴气惧怕……所以只要喂病人们吞服硫磺粉,给他们体内输入薄荷汁……”
他妈的,我以为你出声必有高见,结果是给血管注射消毒水呀。
下一个。
夏林的眼神移向新的一名“医生”,本应是轮到随军仆役约瑟夫,不过这个列兵似乎正沉思些什么,夏林索性直接看向最后一人:被拉来凑数的医疗队哨兵。
这个兵外表是个身体壮实、脑壳很小的没头脑壮汉形象,而实际上……他确实是如外表那样没头脑。
哨兵支支吾吾小半天,脸都给憋红了,还是没吐出半句完整的话,似乎眼见怎么都不行了,他索性嚷了一句:“干脆多做些少校阁下的雕像给病人们抱着,这样的话那些疾病一准碰都不敢碰我们!”
说完这个,他似乎还不尽兴,举起双臂高喊一声:“少校阁下万岁!”
“万岁!”营帐内其他人也欢呼起来,某个夏林的伯爵兄弟叫的更是格外起劲。
“停下,停下!”
听着这帮蠢货的怪叫,夏林只觉得眼前一黑,未来愈加无光。
好不容易终止营帐内高喊,夏林不得不独自思索起当下可用的条件:
营地的药物储备,已有医疗资源,向老公爵方面申请的支援,以及他自己的金手指。
前两个小伯爵和他的文官部下还在统计,第三个昨晚刚递出快信,至于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