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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玄远，多出意表。试其法，则驱役鬼神，呼召风雨，如操券也。松魲台菌，吴橙

闽荔，如取携也。皇娥琴竽，玉女歌舞，犹仆隶也。握其符，十州三岛，可以梦

游。出黍颗之丹点，瓦石为黄金，百炼不耗。粤商大骇，服。

诸方士自顾不及，亦稽首称圣师，皆愿为弟子求传道。

道士曰：&ot;然则择日设坛，当一一授汝。&ot;至期，道士登座。众拜迄，道士问：

&ot;尔辈何求？&ot;曰：&ot;求仙。&ot;问：&ot;求仙，何以求诸我？&ot;曰：&ot;如是灵异，非真仙而

何？&ot;道士轩渠良久，曰：&ot;此术也，非道也。夫道者冲穆自然，与元气为一，乌

有如是种种哉。盖三教之放失久矣。儒之本旨，明体达用而已，文章记诵非也。

谈无说性，亦非也。佛之本旨，无生无灭而已，布施供养非也。机锋语录，亦非

也。

道之本旨，清净冲虚而已，章咒箓符非也。炉火服饵，亦非也。尔所见种种，

皆是章骂符箓事。去炉火服饵，尚隔几层，况长生乎！然无所证验，遂斥其非，

尔必谓誉其能，而毁其所不能，徒大言耳。今示以种种能力，而告以种种不可为，

尔庶几知返乎？儒家、释家，情伪日增，门径各别，可勿与辩也。吾疾夫道家之

滋伪，故因汝好道，姑一正之。&ot;因指诸方士曰：&ot;尔之不食，辟谷丸也。汝之前

知，桃偶人也。尔之烧丹，房中药也。尔之点金，缩银法也。尔之入冥，茉莉根

也。尔之召仙，摄厉鬼也。尔之返魂，役狐魅也。

尔之搬运，五鬼术也。尔之辟兵，铁布衫也。尔之飞跃，鹿庐蹻也。名曰道

流，皆妖人耳。不速解散，雷部且至矣。&ot;振衣欲起，众牵衣扣额曰：&ot;下士沉迷，

已知其罪；幸逢仙驾，是亦前缘，忍不一度脱乎？&ot;道士欲坐，顾粤商曰：&ot;尔曾

闻笙歌锦绣之中，有一人挥手飞异者乎？&ot;顾诸方士曰：&ot;尔曾闻炫术鬻财之辈，

有一人脱履羽化者乎？夫修道者须谢绝万缘，坚持一念，使此心寂寂如死，而后

可不死；使此气绵绵不停，而后可长停。然亦非枯坐事也。

仙有仙骨，亦有仙缘。骨非药物所能换，缘亦非情好所能结，必积功德，而

后名列于仙籍。仙骨以生，仙骨即成；真灵自尔感通。仙缘乃凑，此在尔辈之自

度，仙家安有度人之法乎？&ot;因索纸大书十六字曰：&ot;内绝世缘，外积阴骘，无怪

无奇，是真秘密。&ot;投笔于案，声如霹雳，已失所在矣。&ot;—-《姑妄听之（三）·

十七》族兄次辰言：其同年康熙甲午孝廉某，尝游嵩山，见女子汲溪水。试求饮，

欣然与一瓢；试问路，亦欣然指示。因共坐树下语，似颇涉翰墨，不类田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