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风吹拂间,顾知灼的衣袂猎猎作响。
季族长僵硬地抬起头,山下的炊烟有如一根根尖针扎进他的瞳孔,他痛得闭上双眼,耳边是一声声“不孝子孙”的低喃。
“我去。”
这两个字,季族长说得异常坚决。
族长是疯了吗!?季华承叫出了声,他手臂并用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脚。
不。不要!
得罪了皇帝,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季族长恨恨地一脚踹过去,也不知道踹到了他哪里的伤,痛得季华承哇哇乱叫,在地上滚来滚去。
“咪?”
沈猫金灿灿的猫眼一亮。
“你不许滚,弄脏了毛毛,你主人会把你丢出门的。”
“咪~”
它抖了抖耳朵,歪着小脸看季华承打滚,小爪爪一伸一伸,跃跃欲试。
“华真是怎么死的。”
季族长开口一句,季华承突然不滚了,他颤声道:“大堂兄是失足落水后,高烧不退死的。”
他用双肘支起身,声音略急:“我们回江南的路上,大堂兄郁郁寡欢,整日借酒消愁,醉醺醺的从船上摔了下去。”
“呵。”
季族长唇齿间夫溢出一丝冷笑。
若是当初季华承回到族里后,把实话全盘托出,岂会落得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
季族长回想过去的六年,什么都看懂了。
季华承是故意瞒下来的,他还用这件事作把柄,勒索了季若,攒下诺大的家底。甚至连华真的死都可能有他的手笔在。
所以,他回江南后,闭口不提。
季族长恨得咬牙切齿,他撑着树干慢慢站了起来,身体的重心全都靠在树上。
他与顾知灼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
这位顾大姑娘还梳着双丫髻,应当还没有及笄,但从见面到现在,她把他们算计的死死的。
而且,季族长明知她在利用他,也不得不被她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