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日亲手杀了长风,你说,皇上是认为你在护驾,还是,在灭口?”
“倘若,皇上发现,季氏是你的安排,他会继续把你当作宝贝儿子,还是生怕会应了长风的诅咒,先舍了你这个宝贝儿子?”
谢璟所有想要质问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
谢应忱笑得更加温和,就如同一个堂兄,在指导堂弟。
“你呀,自身难保,还多管闲事,难怪好好的中宫嫡子,连东宫的边都摸不到。”
“我离京六年,你都进不了东宫,如今我回来了,你也别妄想了。”
谢璟:“……”
在谢璟的眼中,谢应忱仿佛是撕开了许久的伪装,露出了带血的獠牙。
“璟儿!”
“你在哪儿,璟儿!”
里头传来了皇帝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谢璟打了个激灵。
印辛走出来:“三皇子殿下,皇上叫您。”
谢应忱垂眸饮茶,没有了那双目光盯着,谢璟紧绷着的后背陡然一松,脚步踉跄地跑了进去。
喝完了茶,谢应忱放下茶盅道:“督主若是得闲,与我回一趟文渊阁?”
沈旭甩袖起身:“走。”
沈旭以为他是要给自己去青州的调令。
没想到,除了调令外,还有一道诏书,一道为殷家平反的诏书。
沈旭拿着诏书,久久不语,头也不回地出了文渊殿。
沈旭在马车上换下了这身极尽张扬的红色麒麟袍,直奔天熹楼。
殷惜颜依然住在天熹楼小跨院的厢房里,她暂时起不了身,也不能挪动,顾知灼开的药日日吃着,气色上好了许多。
她是能闲得下来的性子,沈旭让人给她打了一个可以放榻上用的小桌案,她就靠在迎枕上修复着残谱。
桌案上是笔墨曲谱,手边是她的琵琶。
每修复完一段,她就会试试音。
时不时响起的琵琶音,有如最轻缓的风,抚平着沈旭心中的烦躁。
听到脚步声,殷惜颜仰首一笑:“羡哥儿,你来了。”
她放下琵琶,向他招了招手。
沈旭把诏书递了过去,在榻边的圆凳坐了下来,双手紧绷,掌心不禁有些湿润,他又想拿出白巾擦手,手指屈了又屈,好不容易才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