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隅眸光霍地凌锐,谢晚成连忙收敛了笑正色以对,话出口却是,&ldo;还是你懂我,反正我不会走的。&rdo;
文无隅摇头叹一记,一山更比一山高,谢晚成比他还赖得厉害。
谢晚成见他脸色缓和几分,便知他拿自己没法,索性抱了手靠墙,耐心等候文无隅权衡出个结果来。
&ldo;之所以说此行凶多吉少,是因为这其中极有可能暗布陷阱。&rdo;文无隅思量再三,最终将疑虑道出,&ldo;怕是这次行动有去无回。&rdo;
谢晚成不解道,&ldo;怎么说?&rdo;
&ldo;王爷向来谨慎,一开始就不相信吾是来自娄瀛山师承白云观,今次出游或只是障眼法,目的是引吾等自投罗网。&rdo;
&ldo;你肯定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来历?&rdo;
&ldo;不敢肯定。&rdo;
&ldo;你,还是他?&rdo;
文无隅迟顿了一下,&ldo;我。&rdo;
谢晚成挠挠脸颊,做出个百思不得解的表情,
&ldo;这么说的话你不觉得很矛盾吗?他若肯定你是文家后人,接近他必是找他寻仇,为何还留你在身边,这一年多来他陪你演戏的目的又何在,早早将你揭穿省去多少麻烦,何苦玩什么欲擒故纵。只有一点解释,那就是他动了情,&rdo;
谢晚成口气斩钉截铁,可这句说完连自己都不信,指节摁得咔咔作响,&ldo;倘若真如此,他更该将功抵过让你们一家团聚了…不懂…&rdo;
文无隅一直垂首默立,他又何尝不想知道,王爷葫芦里到底哪一味才是真药。
好一会儿他恍然,不由地冷笑,&ldo;王爷心思精绝,那么容易被猜透,他如何在皇权重压之下泰然高卧,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当年宰相渊尚徽之死,和钟氏皇帝脱不了干系,王爷恐怕早就参透。&rdo;
谢晚成惊愕,空张着一张嘴说不出话来‐‐认贼作父为虎作伥,隐而不发十多余年,此等定力他自认远不能及。
文无隅见他神思远飘,又道,&ldo;无关之事就别多想了,总之做最坏的打算不会错,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撤散。&rdo;
谢晚成正色道,&ldo;若是不幸被你言中,要想再次劫狱可就难了,你有后续计划吗?&rdo;
文无隅躲开目光,垂眼看地,&ldo;只有摊牌一条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rdo;抵死不认终究不是万能的。
谢晚成忽地一下闪到他面前,&ldo;你这个人就是想得太多,太过,要我说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殊死一搏!再者,他现在不过顶着王爷的虚衔,能动用的侍卫有限,我就不信他无所顾忌,动静闹大了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好事。&rdo;
文无隅闻言灵光一闪,终于长舒一口气。谢晚成说对了要点‐‐藏匿逆党,罪比通敌!王爷当然有所忌惮!
&ldo;师兄言之有理!&rdo;
&ldo;我这就去放信号,让他们天黑进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