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文无隅明白了大半,此刑是要将他生煎了。
壮汉一把提起他两只手臂。
文无隅双脚腾空,就这样被迫挂上铁杠。脚尖垂直正好能够着铁板,可是够得着还不如够不着,铁板已经开始可见地冒起了油泡。因此他只试探一下,便微曲双膝,用臂力支撑整个身子。
此刑具还缺一个配备,壮汉临去前好歹为他凑齐活了,一只滚圆滚圆的铁球,让他踩脚底用以分摊双臂的重任。
每过多久,王爷来了。
此时文无隅大汗直流,大半个铁球沾了层油,在他脚下簌簌,他整个人轻轻地发抖,巴在铁杠上的十指骨节暴突,活像一双骷髅爪。
见到王爷,他咧嘴奉上个礼貌的微笑。
汗水滴在发红的铁板,和着热油溅射开。
他嘴唇泛白不由自主地打颤,却还努力地一启一合尽量吐字清晰,&ldo;王爷看小的不顺眼,莫不如打发了去省心。平白无故挨一顿罚,小的便是铜皮铁骨也受不住。&rdo;
渊澄冷笑看他,&ldo;是不是平白无故你最清楚。巧舌如簧我不如你。&rdo;
文无隅笑得无力,&ldo;王爷怪小的私下寻访旧恩客也无可厚非,可小的绝没有做出格的事,不至于…再说,王爷独宠新欢,小的虽愚钝,却也识时务,左不过偶尔出府闲逛,前次只是碰巧逛了下天牢,未曾逗留……&rdo;
王爷这时走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拽得他后仰,他脚下一抖,铁球咕噜滚老远去,他不得不抬高双脚,两条手臂酸痛,颤抖得越发厉害。
他咬死牙关,眼角竟呛出水光来。
渊澄凑近他耳旁,&ldo;你可能不知道,城中大大小小的钱庄不少是属于王府的。还用我提醒,你在京城有几个户头吗?&rdo;
文无隅还是要笑,但是因为鬓发扯着头皮眼角吊得老高,笑得十分难看,不过王爷是看不见的,
&ldo;果真是旧人不如新,没想王爷也是个小气的人,您查小的户头,难不成打算要回赏钱,您这么做未免就……不厚道了…&rdo;
渊澄登时气血上涌,他本想留一线机会不将钱庄之事搓破,可事情败露此人居然还敢狡辩。
他一怒之下转身几步摘下挂在墙壁的四爪环钩,扬过头顶挥下。
尖锐的铁钩扎进文无隅的手背,立马箍紧。
文无隅猛地一震,不禁绷直脚尖,剧烈疼痛下他仍牢牢抓握铁杠。
空气中隐约一股肉被烤焦的恶浊气味。
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文无隅直犯呕,胸口起伏厉害,他全身几乎痉挛,却像僵硬了一半整个身子固定住。
突然下身一凉,腰间扶上一只手,猝然一记猛力将他贯穿。
他若想分心,倒是可以比较一下这三者到底哪种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