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于相见不欢,似乎保留着一份念想,和他亲近的人亲近,反而更自在。
可昨日听闻文无隅回京,那一刻无可比拟的悸动却为不假。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有过一瞬的迟疑退却,当时的心切之中不无一丝胆怯存在。
也许他潜意识里,怕见到文无隅?怕一厢之情再三遭到否定?所以他其实也以为相见不如怀念?
隔日下朝,渊澄回到王府门口,却未下马车。
良久,连齐才收到吩咐前去点翠楼。
踏入酒楼之前,渊澄再度犹豫了,驻足望着门楣上牌匾好一会儿,才起步进去。
他在度量自己是期待更甚,还是恐怯更多,结果,他意外地有点希望文无隅不在此地。因为揣摸不透,面对他,自己总是心虚踌躇。
可到底,他还是想见他一眼,不言半语即走,便不会有尴尬。
踏上楼梯,方至半道,便听得楼上传来两个人的吵嚷声。
是谢晚成和文曲。
文曲显然已经气急败坏,大嗓门一点没克制,&ldo;你怎么能让他走呢!你是怎么看人的!&rdo;
谢晚成不甘示弱,音量也拔得高,&ldo;我要知道,他还能不辞而别么?我根本就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rdo;
渊澄心底一沉。没想到文无隅如此迫不及待,不辞而别,怕是记着他昨日半真半假的威胁。
文曲没吭声,一会儿,他又吼,&ldo;那你怎么做人家师兄的!他走都不和你说!&rdo;
谢晚成气笑,&ldo;你,你这就无理了啊!我也能说你还是他心腹,他怎么没和你告别呢!&rdo;
&ldo;心什么腹!他昨晚跟我说累,叫我早上别去叫他!&rdo;
&ldo;他也这么跟我说,我才没去吵他起床!&rdo;
&ldo;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嘛?&rdo;文曲声调弱了几分,着急又无计可施。
&ldo;也许昨晚趁我们睡着就走了。&rdo;
&ldo;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里了?&rdo;文曲有些起疑。
&ldo;你动脑子想想,他若告诉我,为何不告诉你,留字条不是多此一举吗?&rdo;
&ldo;那他会不会回白云观了?&rdo;
&ldo;你…说你什么好,他要回白云观用得着留这字?&rdo;
&ldo;上面说什么…&rdo;文曲更气短了。
谢晚成气道,&ldo;你自己看!&rdo;
&ldo;我…不识字…&rdo;
又过一会儿,才听谢晚成语气不善得开口,
&ldo;天地辽阔,神往已久。莫问去路,莫问归期。&rdo;
&ldo;什么意思…&rdo;文曲已经完全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