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在洹倏尔抬眼看着他们:“你们倒是装起正人君子来了,可这京里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赵府出了几个纨绔公子。”
赵在泽眼神微沉:“莫非你不是?”
“成日逃学不见人影,你又立下何功?”
赵在凌反问他,一时让他哑口无言。
兄弟间难得的谈话不欢而散,几人各怀心思,回了自己的院子,赵在洹坐在塌边,洗去一身尘埃,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是他不懂母亲苦心吗?
缘何大哥二哥都如此维护母亲。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桑蚕丝织成的中衣,细腻丝滑,与白日里的粗布短打大不相同,桌案上的发冠发带也无一不珍。
他从未睁开眼看看这世间,却妄想着平定天下,开出一个太平盛世来。
赵在洹捂住眼睛,一拳抵在心口。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纨绔。
他这般的梦想,又该如何实现?
风荷院。
“夫人。”
常青安把铜板放入木匣:“不必收入库房,就放于房中。”
“是。”
漆黑的檀木匣被她珍而重之地收入柜中,虽然不过是三十铜板,同那柜中华贵首饰大不相称,但与她而言,这是她常青安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是三儿子的一片赤忱。
总有一天,她会抹去那些尘埃,露出那份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名满京城。为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的阻挡。
次日,赵府一家人聚于大堂,如昨日一般用早膳。
赵在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常青安,赵渝则是悄悄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再瞧一眼三哥,最后则是飞快地瞥一眼常青安。
她捏紧勺子假装目不斜视地咽下一口粥,心中忐忑。
怎么感觉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劲?
可是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难道,是因为她?
赵渝暗暗心惊,脑子里飞快地把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回想一遍。
她昨日用了膳食便回院中待着,养花绣花,她偷偷地绣了一块帕子,准备送给母亲,莫非是母亲不喜帕子?!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夫人用膳怎得也不叫上妾?”
妾室王双双踏入堂内,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