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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别动。&rdo;一如既往的冷淡。

&ldo;你为什么没去上音乐课&rdo;随着夕阳的光束传到苏芸身边，前一秒的遐想来不及应对这么快的转变。

&ldo;这已经是你第二个问句了，原因对于你来说，真那么重要？&rdo;

&ldo;不是原因重要，重要的是事情本质的意义，我想知道原因，然后斟酌意义，这有助于我思考。&rdo;

&ldo;有时候，原因这东西总是和缘分牵扯在一起。事情其实很简单，班主任觉得你很不老实，所以让我多关注关注你，还发了本小册子，专门记录你的举动。&rdo;

&ldo;呵！&rdo;之南不屑，&ldo;很老的招式。&rdo;

&ldo;有时候，人就是喜欢怀旧。&rdo;

&ldo;时而追忆往昔，时而喜新厌旧。&rdo;

&ldo;像爱情。&rdo;

&ldo;发春？&rdo;

&ldo;我是在说你和秦淑虞。&rdo;

之南听到这三个字时，身体稍稍定格了一下，&ldo;你和她很熟？&rdo;

&ldo;不熟，只是认识。偶尔说起你，有点儿神秘特别。所以很好奇。&rdo;

&ldo;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rdo;之南笑了笑，&ldo;我只能坦诚地告诉你，我并不特别，也不神秘，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存活在一个世界里而已。&rdo;他说完这话时，药水已经涂抹得差不多了。

之南转身离去，背影遮挡了夕阳的光，像远行的人，镶嵌在门框里。

苏芸后来无数次地望着这个背影，总觉得像是一个瘦小的人撑起了一片天，他其实很累，但他很坚韧，不可摧毁的身姿。

&ldo;喂！江之南，为什么你平日里都不喜欢说话？&rdo;

&ldo;因为当言语失去了应有的威力，沉默却替代了内心的躁动不安。&rdo;

&ldo;之南。&rdo;

&ldo;伟哥啊，刚才我出了点状况，不好意思啊。那个，结果怎么样。&rdo;

&ldo;就这么几个家伙没你也没多大关系，已经摆平了。&rdo;

泽伟在手机里停顿了很长时间，又说：&ldo;你不来也好，还是在学校里好点，安安心心读读书，我倒是还真希望你能过得好点儿。&rdo;

&ldo;哦。&rdo;之南应了一声。

最后一节自修课，之南回到教室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自习了。之南所在的4班，是由一个刚出大学校门，捧着个硕士学位就开始担任班主任的年轻女教师。之南总觉得这人心气儿太高，好像自己的教学方式有多独特一样，其实不过是在老教师的教学基础上少背几个单词，多背几篇文章罢了。就像那梗长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几代领导人下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新闻联播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她像宋太公一样孜孜不倦地向学生讲述自己的求学的勤且艰，全班都成了东阳马生，兴奋地聆听。好像老师总能讲到学生的要点，同一个故事，前人不知讲过多少遍，孔子出国学习商礼，她就讲自己留学；应囊映雪就是昏暗的灯光下自己打开窗户等月光；宋濂缊袍敝衣处其间，她是fèngfèng补补又三年。前人三十而立，她却也将近奔三，每天都有老头子上下班卡宴接送，老婆子拿prada嘘寒问暖。之南想河城什么时候经济发展这么迅速啦，几年前她家还是fèngfèng补补，如今连小康都直接越过，成社会主义现代化了。不禁唏嘘，中国的发展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之南坐到位子上，巡视了一遍，只有子阳的座位上没人。

班主任开始扯着跟毛衣一样泛毛的喉咙训话。

讲话列出一二三点就觉得说话很有逻辑性，班主任为了让学生有感触，特意把要说的列好了顺序，记在了一本本子上。三两句话的事情，之南觉得自己用20个字也能概括，偏偏这位班主任在演讲的时候想象力比平时要高多了，硬是从中考加分制度，扯到了以后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