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童跃愈发不屑:“比试?是比绣花还是比歌舞?”
&esp;&esp;底下众兵登时哄笑,嘘声不已。
&esp;&esp;戚玦却只是拿起张弓在手里掂了掂,巧了,绣花和歌舞她都不会,既然要立威,自然是挑她最擅长的东西。
&esp;&esp;她道:“战场上还需得童大人出力对付齐人,既如此,便不比刀剑之类容易伤及彼此的武器,便比一比弓箭,若我输了,便唯大人之命是从,听凭安排,反之,若我赢了,大人便依我所言,号召军中将士听命于我,如何?”
&esp;&esp;立威
&esp;&esp;童跃微微眯着眼:“轻狂妇人,不自量力!”
&esp;&esp;戚玦将弓递上前:“童大人还怕不敌我这个妇人不成?”
&esp;&esp;在戚玦的挑衅下,童跃接过弓。
&esp;&esp;指挥台上,二人面对远隔百尺的箭靶,各自面前放着一百支箭,只比这些箭用完后,一比速度,二比命中,看这一百支箭谁射得快,以及谁命中数多。
&esp;&esp;上辈子她射杀战场上的犬戎人都不在话下,更别说是固定不动的箭靶,但童跃久经沙场,也不是好对付的,更何况他身形魁梧,力量充沛,速度上自然远胜戚玦。
&esp;&esp;戚玦虽得百发百中,但相较于童跃的速度已落下乘,她心一横,三箭齐发——随着三声闷响,箭靶上又多了三箭。
&esp;&esp;这一招,终于让那些反对她的声音逐渐消弭下去。
&esp;&esp;于是接下来的箭,她皆是一发三支,速度上很快就赶超了童跃。
&esp;&esp;不仅如此,她准头本就胜于童跃,眼看胜利在望。
&esp;&esp;而童跃眼睁睁看着戚玦赶超,便也试图三箭齐发,却不似戚玦那般百发百中,神色便也愈发惶急。
&esp;&esp;戚玦的箭筒里只剩下最后三箭,她一把抓起,拈弓搭箭。却没注意到童跃的面色陡然阴沉……忽而,他箭头一转,竟猝不及防瞄准了戚玦。
&esp;&esp;戚玦松手的瞬间,童跃的暗箭离弦,朝戚玦袭来。
&esp;&esp;“县君!”
&esp;&esp;戚玦闻声回头,却见居然是叙白……叙白挡在她的身前,而一支箭,就赫然钉在他右肩上。
&esp;&esp;“叙白!”戚玦登时大惊。
&esp;&esp;她只知道童跃是个会偷袭背刺的小人,却不想众目睽睽,他居然敢这般当众行凶!
&esp;&esp;“拿下!”叙白撑着身子,冷喝一声,便又数名他的心腹士卒一拥而上要将童跃制服。
&esp;&esp;童跃武功高强,自不会束手就擒,他拔刀挡之,与几人打将起来,便打着还边叫骂:“混账东西!难不成你们还真想让这蹄子挂帅不成?!这与送死有何区别?!我偏要杀了这目无纲纪的东西,以正军风!”
&esp;&esp;叙白没有伤及要害,并无大碍,但他的人在和童跃的缠斗中却落了下风。
&esp;&esp;权宜之下,戚玦将狼首袖箭悄悄瞄准了童跃的腿——
&esp;&esp;悄无声息地,童跃的右腿虚软跪下,戚玦趁此机会,一剑捅进他的心口。
&esp;&esp;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还不及反应,就看见戚玦的脸上手上溅满了鲜血,而童跃正昂着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敢……你敢私杀朝廷命官!你你……你找死!”
&esp;&esp;随着几柄刀被架在童跃脖颈上,他彻底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机会。
&esp;&esp;戚玦并未将剑拔出,而是任由剑刃贯穿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剑吧嗒吧嗒留着,吊着他的半条残命。
&esp;&esp;她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透出杀戮后的丝丝腥红,她后高声道:“童跃校尉,于乱军之中暗杀潢州兵马司指挥使,忠武将军戚卓,私杀朝廷命官,是为死罪!不顾战事,暗害将领,是为通敌叛国!童跃,你可认罪?”
&esp;&esp;顿时,惊怒之声沸反盈天。
&esp;&esp;戚玦反问:“童跃,在找死的人是你,如此罪行,按军法处置,当杀于阵前祭旗,谁有异议?谁又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