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闹成这样,”陈鹤迎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应该把他养得自私一点。”
让陈鹤征这个人,别那么重情重义,别那么好。
秘书笑了笑,“小陈总这个人啊,难得。”
遇见他,是种福气。
*
温鲤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在医院里,身上的衣服被换过,头发和脸颊也都清理干净。
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玻璃窗被窗帘挡住,看不清天色。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一声,温鲤骤然惊醒,她有点应激,直接坐起来。
身侧递来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温声说:“别怕,都是自己人。”
温鲤转头看过去,“嘉珣。”
看到熟悉的人,温鲤慢慢松懈下来,她握住郑嘉珣的手腕,有些急切地问:“陈鹤征呢?他还发着烧,而且……”
“而且,躁郁症也有发作的趋势。”有人冷冰冰地接了一句。
这道声音让温鲤身形一僵。
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开间很宽敞,陈鹤迎坐在长沙发上,长腿翘着,膝盖上搁着文件夹,还有病房配备的iPad。
“当街打人,拿相机砸人脑袋的事儿,全被拍了下来,”陈鹤迎面无表情,“拜你所赐,真他妈干得漂亮!”
郑嘉珣皱眉,“温鲤和陈鹤征一样,都是受害者,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陈鹤迎没说话,扬手一扔,文件夹摔在温鲤面前。
文件夹并不厚重,落地分明无声,温鲤却觉得重若千斤。
她伸手过去,捡起来,翻看着。里头涉及的东西,许多她都看不懂,但是,她认出两个名字——
叶清时、梁竞。
姓梁,难道……
“叶清时,你的老熟人,不用我多介绍。”陈鹤迎说,“梁竞这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但是,他的独生子——”
温鲤下意识的,“梁昭辉。”
陈鹤迎旋了旋食指上的戒指,“阿征送梁昭辉去坐牢,让他没办法被保出来,而梁竞想让阿征去死,刚好,叶清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姓梁的,姓叶的,还有一小部分唐和的竞争对手,三方势力,一拍即合。”
温鲤脸色发白,倏忽之间,她明白了蒋瑜桉的话——
背后的那些人,他们想毁的不是你,或者说,不仅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