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阵强大的惯性,温鲤身形摇晃,额头迎着车窗撞过去。厚重的玻璃近在咫尺,电光火石间,有人抱住她,温暖宽厚的怀抱,犹如铠甲,保护她,隔绝所有伤痛,所有危险。
*
医院走廊,杂沓的脚步声。
杜鑫彭疾步走着,鼻梁出了汗,框架眼镜歪歪斜斜。
路过急诊,碰到个出车祸收进来的病人,躺在移动病床上,满身是血。要不是那人穿了套外卖员工的制服,杜鑫彭能当场跪下。
别出事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杜鑫彭一路祷告,顾不上敲门,直接闯进某间诊室,看见陈鹤征好端端地坐在那儿,他高悬的心脏才落回到原地。
“怎么回事?”杜鑫彭抹一把满额的冷汗,“酒驾啊?当街就撞!”
车祸发生得突然,好在没出大事儿。
陈鹤征这边,司机伤得比较重,撞了脑袋,有点脑震荡。陈鹤征只在手背上落了些皮肉伤,没伤到骨头,已经涂了药,裹着纱布。
温鲤毫发无损,蹲在陈鹤征面前看他的手,不住地问:“疼不疼?”
陈鹤征将她拉起来,“别蹲着,伤膝盖。”转头看杜鑫彭,说出一个名字,“叶清时。”
突然变道撞过来的那辆车,车主叫叶清时,“毒”驾。
那场车祸,也不是偶然,是叶清时嗑药嗑坏了脑子,要同归于尽。
杜鑫彭抽了口气,骂一句:“作死!”
网络上那些负面舆论,就算沸沸扬扬,也不足以彻底毁灭叶清时的人生,但是,这场车祸可以,他终究把自己送上了不可挽回的绝路。
陈鹤征看上去并不愤怒,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将温鲤拉到身边,让她坐下,声音很轻地问:“吓着了吗?”
温鲤眼睛有点红,小心地碰了碰陈鹤征裹着纱布的手,“没吓着。”
说到这,她抿唇,看向陈鹤征的眼睛,补了一句:“也不会离开你。”
不会因为遇到挫折,或是,一些外力伤害,就选择离开他了,再也不会。
陈鹤征轻笑,身形覆过去,脑袋低下来,很重地吻了下温鲤的唇。
诊室里有不少人,护士、医生、陈家的保镖,以及匆匆赶来的律师杜鑫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