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征皱眉,试图打断她:“洇洇……”
伍洇洇瞥他一眼,之后,之后又回到温鲤脸上,说:“没想到,你才是他藏起来的那个宝贝。感情这东西,真是猜不得,也猜不准。”
最后那句感慨,倒是透出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
说完,伍洇洇站起来,她穿了条黑色的小裙子,腰线掐紧,似夜色里的雾,立在那里,精致而落落。
“邀请函送到,我的任务完成,就不打扰你们了。”伍洇洇说。
不等陈鹤征开口,她立起一根食指,带着漂亮的加长款美甲,朝他压了压,“别送我,太累,也麻烦。”
几分钟前,陈鹤征对她说过的话,被伍洇洇原样还回来,撂在他脸上。
陈鹤征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迈步走人之前,伍洇洇又看到茶几上那个装着面包的小袋子。
她垂着视线,捋一下耳边的发,细细的长耳线随之晃了晃,微光细碎,“冷掉的可颂口感很差,不好吃,我带走吧,拿出去扔掉。”
小公主终于缓过那股劲儿,要开始清算了。
陈鹤征也不拦,他目光一贯凉薄,鲜有情绪,点头说:“好。”
伍洇洇抿着唇,与陈鹤征对视一眼,目光中似乎埋着些情绪,很快又移开。
不管怎么说,伍洇洇都是客人,理应送一送的。
温鲤收了腿,低头去找踢开的鞋子,也要站起来。陈鹤征一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拇指摩挲着她裙摆下的皮肤,将她按住,低声说:“我先送洇洇出去,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温鲤点了下头,视线触碰到他黑色的眼睛,心底隐隐有情绪在翻涌。
*
出了家门,陈鹤征将伍洇洇送到电梯口。一梯一户的设计,四周只有灯光,静悄悄的。
伍洇洇看了眼上方的小屏幕,电梯这会儿还在地下车库,大概要等个两三分钟才会上来。
陈鹤征与她并肩站着,他穿着衬衫,料子挺阔,衬得他身形板正,立在那里,好似峭壁之巅的松柏。
透过墙壁上的镜面,伍洇洇看着陈鹤征的影子,渐渐的,那种发酸的感觉又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