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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徐子荣说：&ldo;我不是笑它不好。我觉得这是一句英雄的语言。&rdo;

皮定均说：&ldo;他本来就是个英雄嘛！&rdo;

方升普说：&ldo;大不过再走个两万五千里。&rdo;

皮定均说：&ldo;你不要吹，我看最多只有两千五。&rdo;

这几个人，在关键时候，紧紧联着膀子抱成一体，互相支持，互相鼓舞，彼此间心心相印，亲密无间。

这支钢铁洪流进入大平原之后，皖中父老尽都大吃一惊。他们问道：

&ldo;这是啥队伍，苦成这个样？

第十三章缸娃

部队日夜都在前进中，有时在路边村子里做顿饭，有时在路边啃两口干粮。原地休息就是宿营，坐那里打个盹就是睡眠。部队经过动员之后，没有人叫脚疼，因为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革命煅练。更重要的是皮司令、徐政委和全体军政领导干部，都不骑马，他们都走在队列之中。

老八子跟缸娃掉队了。

老八子在前边牵着菊花青，缸娃在后边推着马屁股。菊花青一步也走不动了，它终于躺倒在路上。殷红的血从马蹄子里流出来，菊花青闭了眼睛。老八子跪在那里抱着马头哭。缸挂坐在一边低着头。

大队快过完了。

&ldo;八子哥，走吧！&rdo;

老八子擦干自己的眼泪，向缸娃伸出一只手。缸娃看着这只手，抓紧自己的干粮袋。

&ldo;拿来！&rdo;

&ldo;啥？&rdo;

&ldo;饭团。&rdo;

&ldo;就这一个啦，司令员还没吃！&rdo;

&ldo;叫你拿过来，你只管拿过来。&rdo;&lso;

缸娃把饭团给了老八子。老八子捧在手里喂马吃。这时缸娃哭了，他不是心疼那个饭团，他从老八子的举动里，看出来菊花青完了。

菊花青吃了饭团，老八子抚着马头，示意缸挂把皮鞍子卸下来。缸娃卸鞍子，有半边压在马身下拽不出来，菊花青似乎懂了缸娃的意思，它挣扎着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鞍子卸下来了，菊花青又摔倒了。

老八子背着马褡子，马料袋，缸娃背着马具，立在菊花青旁边。他们向菊花育行了军礼，菊花青没有睁眼，它大概什么都不愿看了。

老八子带着缸娃呜呜哭着走了。

菊花青突然抬起头来，朝着老八子的背影，悲掺地嘶叫了一声。

老八子转过丘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