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告状,自是要往严重了说。
北堂淑蔚和卫晗同样吓得跪在地上,说出的话与赵时露如出一辙。
“臣女不敢。”
茯欢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语气平淡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臣侄离京多年不受待见也是正常的,是臣侄的错,没有为凤君和帝皇面上争光。”
“臣侄今日也只是想为凤君庆生,没想到会为皇家迎来非议,臣侄。。。。。。不应该来的。”
演戏嘛,她最擅长了。
“嘭——”
叶逢墨猛地一拍桌案,面色冷得可怕,“本君未至,你们就是这样欺负欢儿的吗?”
除了茯欢,其余人等埋首跪地,“凤君息怒。”
“息怒?”叶逢墨冷笑一声,“今日是本君的生辰,你们一个二个打着为本君庆贺的名义,却在这里行着有辱皇室之事,你们当真把本君放在眼里吗?”
“举国上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王姬,流衔王夫妻二人更是护国有功,帝皇与本君亦是把欢儿视为己出,你们究竟不待见的是她,还是我南氏皇族!”
这话一出,底下宾客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茯欢眸光一颤,直愣愣注视着叶逢墨精致的侧脸,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对心底的那丝猜忌有了些许犹疑。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第一次有些举棋不定。
叶逢墨的声音还在响起,“今日之事本君会如实禀报帝皇,某些人好自为之。”
他扫了一眼一旁摆着的交颈鸳鸯玉佩,眼眸中顿时流露出嫌恶之色,随即装作不小心把玉佩打碎在地,面上依旧淡然,“这一番心意,本君恐怕无福消受。”
赵时露的脸青了又白,对着叶逢墨行了个礼,“碎碎平安,臣女这就再送一对给凤君。”
叶逢墨睥睨着她,笑容淡薄,“有劳你费心了。”
“都起来吧。”
经过这么一小段插曲,席间的气氛有些冷凝,不过叶逢墨也不在意,朗声道:“今日请各位来此,不仅是为了品茶听赋,若能成就一桩姻缘,于本君而言那可是意外之喜,所以各位不必拘束,有心仪之人大可互表心意,本君自会为你们证婚。”
“当然,欢儿也是一样的。”叶逢墨对着茯欢笑了笑,“对了,本君听闻公孙家的儿郎仪表昳丽,端和有礼,不知今日是否在场?”
一道颀长的身影自席间缓缓走上前来,公孙兰清躬身行礼:“兰清见过凤君。”
“抬起头来给本君看看。”叶逢墨柔声道。
公孙兰清缓缓抬起头,五官如玉雕琢,他站在那里,身姿如青松般挺拔,真真应了那一句:“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
叶逢墨的眼里满是赏识之意,“不错不错,的确出众。”
就在这时,他突然问一旁的茯欢,“欢儿意下如何?”
茯欢握盏的手差点没拿稳,她甚至能感觉到迦夜的身形一下子就变得紧绷起来,怀秋更是周身散发着冷气。
补药啊,她只是想静静喝杯茶啊。
没等茯欢开口,叶逢墨继而又言:“按照欢儿的身份如今却只有两位侧君,实在是不妥,况且欢儿这才刚失去一个,本君不得为欢儿补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狡黠,似乎是在暗示茯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至于那个‘旧的’,大概是指夙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