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亭压着眉,眯了眯眼,“好。”
温柠伸手打开床头灯,从床头柜上拿了体温计递给陆敬亭。
陆敬亭将体温计塞进腋下,抬眸望着温柠,“你是还没睡,还是醒了?”
温柠直勾勾看着他,“我担心你烧太高,一直睡不实。”
陆敬亭突然没了睡意,伸手将温柠往自己方向揽。
温柠问,“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陆敬亭眨了下眼,“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烧,鼻子不太透气。”
见温柠撇了撇小嘴,陆敬亭道:“真的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吗,陆敬亭要是说实话倒还好,温柠就怕他有什么事都不说,自己扛,还故意说善意的谎言哄她。
“想什么呢?乖,你快点睡觉,要是烧太高,哥哥自己去拿药吃。”
陆敬亭说着,轻拍着温柠后背哄她睡觉。
温柠抿着唇,思考半晌,弱弱开口,“哥哥,你其实身上很痛是不是?”
陆敬亭继续否认,“没有啊,没什么感觉。”
温柠小声道:“你刚才做梦,说,好痛,还说,妈,救我。”
“你是不是很难受,然后梦到小时候被叔叔家暴的事了?”
陆敬亭心里一颤,没想到温柠会问她这个问题。
见陆敬亭没说话,温柠也不敢追问了。
她收回视线,低声道:“哥哥,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陆敬亭手拍了拍温柠后背,“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不说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温柠一脸真诚,“哥哥,我也想成为你的依靠,你不要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我能感觉到你很难受,但是怕我担心,不肯说实话,你这样,我会更担心。”
陆敬亭扯了扯嘴角,“是哥哥不好,你说我是你的哆啦A梦,哥哥总想把最好的一面给你。”
他苦笑着,“其实,确实挺难受的,就感觉身上骨头痛,哪哪都疼,酸痛的那种,像是很久不运动,突然跑了个马拉松,浑身难受。”
温柠伸手在他肩上使劲拍了下,“你下次再有事瞒我,我就要教训你了。”
陆敬亭挑了下眉,嘴角带着坏笑,“好,哥哥不敢了,你好凶啊。”
“……”
陆敬亭把温度计抽了出来,温柠赶忙接过,“38。9了。”
温柠收好温度计,起身去餐厅倒了杯温水,又找来退烧药。
陆敬亭蹙了蹙眉,盯着温柠手里的透明瓶子,“你手里拿的是,白酒吗?”
温柠点了点头,“用白酒搓身上,可以物理降温,高中那会,我有次高烧反复,姥姥就是这么做的。”
陆敬亭坐起身接过水杯和退烧药,好奇地问,“什么时候买的?”
温柠打开白酒,往一个小盒盖里倒了些,“就是买电解质饮料那会,一起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