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你是名人,有那么多人跟着,要拐很多的弯路。我不过是一个卒子,去到哪儿,不会太扎眼。”
雷乐恍然大悟,笑了笑。
“这些枪我都送给你,就算是你聘我的嫁妆。打走了小鬼子,我们就拜堂成亲。如果你敢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立刻叫人阉了你。”蔡玉珠威胁道。
“打小鬼子和跟你结婚有什么关系啊?”雷乐诈做听不懂的说道。
“还装!以前你说你的生命有危险,怕我跟了你会吃苦,会没个安稳日子过。我能理解男人的心里,所以我尊重你。可是一次偶然我无意间知道了你和日本人之间的事,在我听说后我打心里佩服你是个英雄。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忽略我对你的感情,虽然我知道感情这个词儿你戒了,但我请你记着,我蔡玉珠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到底,不会始乱终弃。无论婚前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视作你是在逢场作戏,希望日本人走了之后,你会珍惜我。”
“明白了。就算没有明天,你们都要好好活着……我雷乐何德何能,竟有此等女子为伴、牵绊。”雷乐煽情的说道。
“呵,几天未见,你都会说戏词了。”
“这是我新学会的一种生活态度。我要重新立起雷字头的招牌,张勋,你替我去办。通知猪油仔、东九龙便衣阿森、韩琛,我要在后天与他们见面。”
“是,乐哥。”
“自己小心点。”蔡玉珠小声道。
“嗯。”
同样的一番话,不同的两个女人,只因她们的国籍不同,立场不同,索取的得失也不同。雷乐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思维不在那么肯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会伤害到某一个人。做大事不能计较得失,这是他老爹陈述的教诲。在做任何事之前,要想清楚会有什么后果。这是恩师阿叔的教诲。两者之间的矛盾围绕着他,让一个意志坚定的警方卧底,游离在利弊之间。
大衣裤,黑墨镜,派头十足。走在街上的雷乐看着同胞们那种绝望无助、饱受饥饿的神情,心里总是有股子说不出的辛酸。途径旺角,沿街最兴隆的铺面都是雷氏的产业,安雨霞的资助。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点了支烟,铺子里的伙计见东家来访,立刻恭敬地立在门口迎接。一张张黄皮肤、黑眼睛,卑躬屈膝的比大户人家的仆人还不如。
司机把车开到街口,雷乐转身上车。立在门口迎接的所有人不解的相互看了看,各自散去,回店里做事。
东九龙警署。
“你在车上等我。”
“好的,乐哥。”司机下车小跑到车门旁开门,雷乐一脚落地,守门口的军装警察以为是日本人,便立正敬礼。牵一发动全身,跟进在警署大门口的其他警察,不论便衣统统立正站好。
阿森站在人群中,雷乐下车直走向他:“你瘦了。”
“劳你关心了。”阿森低着头,恭敬道。
“森哥。”雷乐摘掉墨镜,阿森及在大房里一同办差的兄弟们纷纷凑上前,一块把他迎进刑事组。被释放出监狱复职的阿叔在日本人上司小野君的房里板着脸出门,站在走廊里抽着闷烟。
一群人把雷乐夹在中间,阿叔未看到,以为那帮小子不卖力查案,只顾着偷懒。指着他们大嚷道:“你们这帮臭小子这么多人在这里干嘛,还不给我快去查福老街那件日本人被分尸案。”
雷乐站出,所有人立刻停下了喧哗。
“阿叔。”
“阿乐。真的是你吗?”阿叔上前握住雷乐的手激动道。
“是我。”
“来来来,快点里面坐。”阿叔看着雷乐那身衣装,就知道他在外面混得不错。没白让他在外面历练。进到探长办公室,就开始忙活着找茶叶,阿森提着水壶打了一壶白开水站在门口。
雷乐坐在椅子上,看着阿叔翻箱倒柜的样子,心不落忍的拉住他。“阿叔,我不是外人,不需要刻意招呼。”
“我知道你在外面受了不少苦,也知道把你卷进马世昌的复仇计划是我糊涂。”阿叔自责道。
“阿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告诉我。”雷乐按住阿叔的双手,慰问道:“刚才我听你说福老街有件日本人被分尸的案子是不是?”
“那个案子……”阿森要说,阿叔拿起桌上的公文夹丢过去。
雷乐看出了阿叔的为难,不想阿森难做起身向大房里走去。摇了摇话机,接听了安宅的电话。电话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安雨霞尽快到东九龙警察局。撂下了话筒,转身走去探长办公室。
“阿叔,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雷乐褪去了大衣,给阿森使了一个眼色。拿起榔头和电话薄走去小野君的办公室。
“咣!”雷乐一脚踹开房门,阿森同他进入。屋里的几个日本人纷纷起身,守在门口的保镖纷纷拔枪对着他们。
“八嘎,你是什么人,竟敢这么大胆的闯进来。”小野君责问道。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老杂毛是九龙城寨的盐帮老大青毛虎毛登华,在他旁边的是在油麻地避风塘开办赌场和妓院的蛟王龙胜,在青毛虎对面的则是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北野善。”阿森小声在雷乐身后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