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慕的背影蓦然僵住了,他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
席畅畅一颗心已跳到嗓子眼,紧紧攥住的拳头,快把手心抓破,满怀期望地再询问了一次:“可以吗?”
良久,钟家慕转过身来,他整个人周身像围绕着冰冷刺骨的冬雪,眼睛像是被浓厚的积雪覆
盖的寒潭,冰冻三尺。他看着席畅畅,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席畅畅心中一窒,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人犹如被闪电击中,动弹不得。
“葫芦娃,葫芦娃……”
钟离。
席畅畅收拾好心情:“喂?”
“过来。”
“啊?”
钟离湿漉漉地从浴室走出来,席畅畅给他擦干了头,再把选好的衣服递给他。
“我走了。”他走过来,要在席畅畅额际落一个吻。
席畅畅竟然就那么愣在那了,但是钟离迟疑了一会儿,没有亲下去,等到席畅畅反应过来的时候钟离已经到了门口。
席畅畅急忙追过去,“等等—”
他回头不解地看着席畅畅。
“那……路上小心。”席畅畅笑着说,以往也常说这样的话,只是隔了这么久再次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席畅畅竟然像个大姑娘似的害羞起来。
“我知道了。”他点头,永远不动声色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钟离好不容易找自己一次,让自己给他洗衣服,席畅畅感觉钟离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妻子,所以一整天席畅畅都开心得像是一只小麻雀,叽叭喳喳地不停哼着歌。
席畅畅开始挑选衣服,粉色的太娇,绿色的太扎眼,黄色的太艳丽,红色的太俗气,席畅畅换了一件又一件,第一次愤恼自己不常逛街买衣服。终于席畅畅看到一件淡紫色的相子,那是上次席畅畅和胡乐乐逛街的时候买的。
席畅畅拿出那件还套着包装袋的紫色长裙,第一次穿上它,蓄丝的花边,淡淡的紫色,来自名家的设计。领子中,一张明细的脸,笑一笑,原来也是倾城之姿。
但是,席畅畅不想倾国倾城,也不想流传千古,席畅畅要的只不过是一人心,从头至尾,席畅畅想倾的也不过是他一人而已。
打理好一切,席畅畅让司机把席畅畅送到钟离公司门前,席畅畅想给他一个惊喜,等他下班,只是没想到刚到那里就被通知今天钟离有重要的商业聚会,是与另外一家合作的重要典礼。席畅畅叫了一辆车直奔聚会地点而去。到了指定地点,席畅畅的手有些颤抖。原本还觉得风味无限的衣服到了这里却突然变得普通起来。
透过门口幽暗的光,席畅畅看见亭台楼阁,小榭回廊,这与席畅畅以往见到的那些富丽堂皇的大酒店不同,这里高贵中透着一抹清雅,仿若世外桃源的仙境。
回廊处,均是西装革履的男人与身着礼服的女人,他们的手腕处都系着一根蓝色一根紫色的绸带。
席畅畅刚步入门口就被人伸手拦住。
“抱歉,请出示证明。”
又是证明?席畅畅抬起头,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或许席畅畅浑身都不对劲。
席畅畅的声音紧绷得厉害,嗓子仿佛发不出声,席畅畅一个字一顿地说:“我是钟离的未婚妻。”
门口的侍者一愣,就连上下打量席畅畅的眼神都是那般令人熟悉,在稍许的诧异之后,他们仿佛做出了判决一般,趾高气扬地出声:“今天已经有很多人尝试着各种各样的说辞想混进会场,你的说辞却是最别致的。不过,很抱歉,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另外一直站立着的侍者也呛着声:“行了,赶紧走吧,再不走我们不客气了。下次搬谎最好先编一编,整得这么夸张,准信啊,要真是咱们钟总的夫人怎么连个邀请函都没有,还有说好了蓝紫彩带呢?去去去,我们竟然跟你这种骗子浪费了这么多唇舌。”
席畅畅冷笑:“我是骗子?要不要你们请钟离出来,当面间问他,看席畅畅是不是他未婚妻?”两个人一愣。但最后仍是把席畅畅赶了出去。
席畅畅说:“放开你们的手,席畅畅不需要你们驾着,席畅畅有手有脚,自己能走。”
于是,这地方,就仿佛两个世界。把席畅畅和钟离隔开。
恰巧此时,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驶来,女人是一身素白,宽如高贵的公主。
刚刚那两名侍者立刻停止背脊,严阵以待,面容上挂着敬仰和爱称。
一道熟悉的身影,也从里面走出。
席畅畅见了他,欣喜上前,却接到他最淡漠的目光。他冷冷清清地看了席畅畅一眼,就是这一眼,堵住了席畅畅所有要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