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曹平羡递过来的蜂蜜水,齐书容心里也和了蜜似的甜。
曹平羡倒没她想的那样多,之前就见识过她拧人咬人的功夫,自然晓得她拗起来是什么模样,他喜欢她言语表情中流露出的情感,令他欢喜。
青柚走进来说道:“大太太与黄姑娘来探望少奶奶。”
“请她们进来。”她赶忙躺好。
曹平羡才掖好被子,黄络媛与黄裕春正好入内,双方见过礼后,曹平羡便道:“你们聊,我去书房。”
他一个男人留在这儿也说不上话,不如到隔壁书房去。
曹平羡步出内室后,黄络媛忧心地望向齐书容。“怎么突然生病了?”
“只是吃坏肚子,没事。”齐书容虚弱地笑道。
“这是我特地到庙里求的平安符。”黄裕春热诚地拿出求来的符。
“谢谢你。”齐书容微笑地接过。
黄络媛审视她白中带青的面色,心中有些惊怕,她就说这宅子不吉利,才嫁进来不到一个月就成了这样。
“大夫怎么说?”
齐书容咳了咳,黄络媛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帕子捂着鼻口,深怕给传了病气。
“没事,休齐几日就行了。”齐书容扯出一抹笑意。
黄络媛却是不信的,原本醮着齐书容端庄大气,体态圆润,是个有福气的;现在却一脸病气,吃坏肚子能弄成这样?
传闻果然没错,曹平羡命格太硬,刑克妻儿。
“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来我也不能招呼……”
“说这话就见外了。”黄络媛虽然心里嘀咕,面上却仍是说笑如常。“是我们打扰你休息。”
又聊了一会儿,见齐书容面露倦色,黄氏姑侄不好多留。“你好好休养,我们不打扰了。”
“等我好了,再请你们过来玩。”
希望真有好的一天,黄络媛面上笑笑的,心里却直打鼓,可别新婚都没过就跷辫子了。
“好。”黄裕春倒是立刻就应了。
她们走后没多久,接着来探望的人是显贵与万锡铭,显贵稚气的脸上满是忧心。
“嫂子在吃食上要多加小心注意才是,食材上务必新鲜,尤其是海鲜、肉类,此乃愚弟切身之痛,犹记得去年时,因误食一只不新鲜的螃蟹,小弟上吐下泻,把茅厕当成了家,还差点摔进粪坑里……”
齐书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一旁的青柚、青桂与赖嬷嬷则是掩嘴而笑,显贵犹似不觉,继续说道——
“想起曾是一方诸侯霸主的齐景公掉进粪坑而死,更是不胜唏嘘。”
他从袖中拿出葯瓶。“这是当时小弟所服用之止泻丸,真乃神奇,吃下后痢疾立停,嫂子可服用半颗,不是小弟舍不得葯,可是葯丸效力极强,当初我一口气吃了三粒,拉泻是停了,可往后几天又受便秘之苦。”
“嫂子若是拉不出来,可与另一葯丸搭配着吃。”他又拿出另一葯瓶。“此葯也是良葯……”
齐书容忍不住噗哧而笑,青桂却是早笑出了声,她咬着帕子拼命忍着,却终究不敌笑意迸发。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万锡铭倒是挺镇定的,想来是早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
显贵瞥了青桂一眼。“我说的有何好笑?莫非有错。”
青桂忍着笑道:“没错,少爷真不容易,一会儿拉一会儿拉不出,日子过得真忙乎。”
他有些不好意思。“是,那几天倒是疏于念书。”
齐书容觉得自己憋得实在难受,忙制止二人抬杠,免得真要笑得打滚。“小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
“如此就好。”显贵一脸开心。“嫂子可要多多保重身子,以后在吃食上定要小心……”
旋即说起自那次腹泻不停后,他看了哪些医书,平时该如何保齐自己,一说便没完没了,显贵的话廃齐书容算是见识了。
因有显贵及其他人在场,万锡铭显得有些拘谨,话语不多,但投向齐书容的眼神却透着关心。
那天着实把他吓坏了,偏他一个外人,什么忙也帮不上,就连想留下来听消息都不恰当,幸好后来便传来消息说齐书容已无大碍,他才安下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