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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正在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话,韩玥和一脸不高兴的路萱萱走出了客栈。韩玥是苍桐派的弟子,拉了一把路萱萱,路萱萱才不情不愿地过来。韩玥跟望月笑道,“原来你之前是为了找出卧底,倒是我错怪你了,对不住。”
路萱萱冷冷道,“韩师姐,她凭什么能打斗间,认出谁是魔教人?我看她就是魔教人,来我们这里做卧底才是。”
韩玥脸色微变,“路师妹,这样的话,莫要乱说。”
望月笑看路萱萱一眼,心想,果然是敌人更了解敌人啊。她还真是魔教人,但这里的人,大概只有路萱萱会说出口而已。
这时,苏铭已经恢复过来,走过来问望月,“杨师妹没事吧?”
望月看着他的脸色,少年周身,笼罩了一股透骨凉气。他抿着唇,面色寥寥。
蒋雨被那妖女假扮的话,只能说明,自下山后,蒋雨便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被妖女杀了。他对蒋师妹一点都不熟,却第一次下山,就因为疏忽,害死了一个师妹。
望月盯着苏铭的脸色,直接说,“我觉得你更有事。”
苏铭怔了一怔。
就见少女挨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用怜悯的口吻,安慰他道,“苏师兄,你在为没有生擒那个妖女而失落吗?不要在意,毕竟那妖女能潜伏进来,武功其实胜过你很多的。这样想一想,她只是逃走,没有杀你,恐怕还是看在你长得俊俏的份上……你有没有好受点呢?”
苏铭:“……”
半晌,眉目清俊的少年,望着她秀气的眉骨,唇角抿了抿,目有微微笑容,“多谢师妹……别具一格的安慰方式。”
望月大方地摇手,称不必谢。然后,她就没事人一样地进客栈去了,一点都不受之前事情的影响。
真是个从不把心事放出来的姑娘,活得热闹而简单。
……让人看着,便觉欣悦。
苏铭皱了皱眉,又想到他师父和杨师妹的事,再想到杨师妹身上露出的破绽。他沉思道:为什么,杨师妹能够逼那个妖女用出来魔教的武功?为什么自己看杨师妹的武功,不完全是云门的路子?
杨师妹身上,真是一团谜。
苏少侠想了想,回去后,便与师父去信说明。他心知师父心思和他一样细,他多次试探,恐惹师父生厌,于是便直接问师父,杨师妹的出身问题。因他觉得杨师妹身上的问题,恐怕比那个假扮蒋雨的妖女还要大。
一封信后,他又写了一封,问起师父,蒋师妹的身世。语气寥落,说起蒋师妹的身死,言自己之过。虽也知道江湖险恶,然而、然而……到底意难平。
信送出去后,苏少侠等了几天,并没有等到师父的回信。
这边,却也不能再等了。
因魔教妖女留话,要杀滨江的百姓。这些天,白道的少侠们就聚在滨江,严加提防,多多防范,尽量顾到方方面面,不让那个妖女有得手的机会。大约是没有下手的机会,滨江这几日,并没有生命案。
可是少侠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那妖女是已经走了,还是等着他们放松的时候,再下手?
诸位刚入江湖的少侠们,心中焦虑不安。苍桐派的甚至想请长辈们出山,但是仅仅因为妖女一句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话,就请出长辈……这哪里还能起到历练的作用?长辈们会觉得他们无用吧?
但是梗着一口气,梗了许久,也没有梗到下文。
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就是望月了。
正道少侠们急着抓到那个妖女的蛛丝马迹,好杀了人,为正道立功。望月却没有这个想法:怎么说呢,到底是她大圣教的人啊,虽然对方现在似乎违抗了原映星的命令。然而这时候违抗命令的,大都是和白道有血海深仇的。怎么能因为原映星一句话,就逼着所有人立地成佛呢?
望月只能两不相帮,先看着吧。
她心里更担心的是:原映星会怎么对付这些叛教的弟子?这些弟子,无疑是忠心圣教的。他们只是不忠于与白道和解的这个命令而已。原映星要是继续像以前那样,对这些弟子杀无赦……他的教主之位,难得民心,也是岌岌可危的了。
上位者,虽然是杀出来的一条路,但在常年的统治圣教时,绝不能仅仅让下面的人害怕他而已啊。焉知,圣教那样的地方,又知道谁不是在觊觎教主的这个宝座呢?
望月还想写信,给原映星提个醒,提醒他在想到有效解决方式前,不要对这些叛教的弟子大开杀戒。但是苏铭整天盯着她,她又做不到瞒住苏铭,只能按下不动——到底,苏铭又不是杨清。
她清哥哥会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明面上说得过去,她清哥哥就不追究她私下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