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名叫梁广泰,是清公会的二把手,平日里没少跟何连胜打交道。他知道今儿个何司令没来,来的是副官长,因此三言两语介绍过后便继续往下。片刻功夫话筒又回到主桌。“接下来有请秘书处主任齐继瑶先生说两句,齐主任跟在下算是旧相识,从前在济南的时候没少关照帮会弟兄,周市长举荐他来天津真是慧眼识珠。”“哪里哪里……”与此同时霍今鸿已经出了会场,避开侍从独自一人找到楼顶的贵宾室。“我差点又要到西苑去找你,怎么,终于知道要出来透透风了?”白项英闻声缓缓从窗前侧过身来,目光在霍今鸿身上停留了很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又扭头望回原处。“梁广泰本来想叫我出面说两句。”“梁经理?”“嗯。”“叫你说什么?”“随便什么。”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白项英倏地转身走到沙发前,“周世祯前两天亲自过来,客气得很,今天是他上任后7独角戏“我现在硬得不行,所以赶紧说点别的分散我的注意力,不说话,那我只能cao你了。”眼前之人笑嘻嘻的,并不像是真要做什么的样子,但白项英听不得这些,尤其是这样的语气。每当霍今鸿故意用露骨的话刺激他,他都像痴傻了似的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不该当真,不知道应做何反应。不知道,因此只能顺从。“我……我是看到你这身衣服,想起从前我也差不多是这个打扮。”“就这些?”“嗯。”“那还是不一样,哥哥,你穿这个比我好看多了。”霍今鸿很满意对方的态度,认为这个回答并非敷衍自己,“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你从汽车上下来,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过你居然会主动想以前的事,我以为你不会想,或者已经忘了。”“有些忘了,有些没有。”“是么,那我是属于忘了的,还是没有忘的?”“……”“又装哑巴是么,呵……看你现在这样子,有时候我觉得从前你对我好的日子全是一场梦。”白项英猛地挣起眼皮,像是被触动了心里的某个机关:“你可以就当是一场梦,如果这样能好受点。”“好受?”“你好受,我也好受。”霍今鸿死死盯着他,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尽管本来也是皮笑肉不笑:“所以,你会为了好受些把我当成梦,然后有一天忘掉它吗?”言毕,不等对方回答,他跳下茶几曲腿跃上沙发,就这么把白项英仰面压在身下。“哥哥,你真的很清楚怎么样能够让我难过,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的不好受全都来自于你,你想让我开心我就得开心,你想让我生气我就只能生气,我好没用啊!”“今鸿!你,你起来……”“哈!你终于叫我了,哥哥……你知道吗,现在你很少叫我‘今鸿’了,你只要稍微动动嘴皮子我就能高兴很久,可是你偏不,你专挑让我不高兴的话说……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得自己想办法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