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没有来由地亢奋极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回到那个时候,他们早该这样,他也早该狠下心来。都怪自己长得太慢,当“孩子”当久了好像真就成了长不大的小孩,浪费了大把光阴和可以双宿双飞的机会。其实他爱他,从一开始就爱了。他一直都很明白,不明白的是哥哥,是哥哥辜负了他,不对吗?霍今鸿吩咐下人再新做一些饭菜,自己则是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冲,这才“容光焕发”地上楼。他已听见白项英在睡觉,因此步子迈得很轻,直到走进房间也没有把对方吵醒。白项英微蜷着身子,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遮遮掩掩的睡姿像在避着什么东西。霍今鸿掀开被子在侧边躺下,单手从背后扣住他的肩膀迫使他仰面翻过身来:“今天怎么这么早睡,不想跟我说说话吗?”星星点点的吻落在颈后,留下淡红色的印记,掀开里衣,更多痕迹交叠在洁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今鸿,别闹了……”白项英在半梦半醒间皱起眉头,胳膊肘往后低着,并不算强硬的抗拒中带着愠怒,“要么好好睡觉,要么回你自己那儿去……”“不,我就要在这儿,哪儿也不去。”霍今鸿起身关掉电灯,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他回到床上,再次侧躺着抱住对方的身体。微弱的月光只能隐约映出一些影子,他觉得这样更好,更加以假乱真,让二十岁的自己重新获得十五岁时就应该拥有的爱情。…………膝盖抬起的那一刻白项英忽然恢复了神志,下意识的挣扎比清醒时更加强烈。霍今鸿想要按住他继续动作,不料却在黑暗中被撞到面颊,吃痛松手。白项英翻身坐起打开床边的落地灯,两人同时暴露在淡黄色的灯光下,赤身露体。“你,你回来了……”“干什么反应这么大,又不是没做过。”霍今鸿行到半途美梦中断,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语气也跟着冷淡下来。“你刚刚明明挺享受,我还以为你是装睡,存心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我想等你回来,但实在太累了……”“哇,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因为没人会在家里等我,你这么说我真是感动死了!”“今鸿……”白项英慌忙穿上裤子,因为一时来不及拿衣服只能赤裸着上身站在床前,“我等你,是想跟你说我该回去了,你不能一直这么关着我。”“为什么不能?”“你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你要跟我做那事,我……我也一直都依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这么对我才痛快吗?”霍今鸿本就心情不悦,见对方哪壶不开及哪壶,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不肯给自己,顿时觉得方才自己想象出来的柔情蜜意全是笑话。“你依着我?哈,你终于承认是我逼迫你才勉为其难跟我亲热!怎么不继续说爱我了?嗯?因为编不下去了吗?”“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那是怎样?我说过等你证明爱我我就放你走,可是你到现在都不能证明……对我产生欲望就这么困难吗?比跟霍岩山和付聘睡觉还要困难!?”“为什么总要跟他们比较呢?你明明知道对我来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白项英扭头别开目光,因为没有办法,也不愿回答对方的质问。五年了,他再也没有哪怕被迫体会过快感,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具残缺的身体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真的是他无药可救,还是像今鸿说的,其实只是不够“爱”呢?——爱究竟是什么,事到如今他们两个之间还能够谈“爱”吗?“今鸿,放我走吧……我在这儿很难受,你也不是一直在家,我不敢跟人说话,醒着的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快要疯了……”“是因为我不在身边所以难受么?”“没有人会喜欢像囚犯一样被关着。”“我不在的时候你不也是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你就当外面的警卫是那小瘸子。”“如果不能放我走,那至少让我给饭店打个电话,告诉怀安我在这儿……白天我想打电话,他们说你不许。”“我没不许你打电话,一会儿我去跟他们说。”霍今鸿不记得自己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兴许是警卫多想了,“不过小瘸子是接不了你的电话了,你可以打给经理。”“为什么?”“他死了。”“……什么?”白项英仿佛没理解对方的意思似的,半晌才缓缓问出一句。霍今鸿存心含着嘲讽道:“你那宝贝跟班为了找你在外面瞎晃悠,被宪兵队抓了,今天中午刚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