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始至终,我也从未后悔过救她的决定。”
&esp;&esp;说着,白青蒲将杯中酒饮尽。
&esp;&esp;座下沉默无言。
&esp;&esp;还是上官究开口道:“行了行了,今天难得再聚在这里,就别说这些往事了。”
&esp;&esp;可是话刚出口,他便语塞了。
&esp;&esp;不说往事又能说什么呢?
&esp;&esp;和年少时候一样吟诗作赋,谈天论地,他们还可以吗?
&esp;&esp;他们之间还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往事罢了。
&esp;&esp;曾经他们可以谈论诗赋,谈论理想和来日,可是今日相逢,旧时亲朋,有人黄土枯骨,有人病骨支离,有人被时光蹉跎,磨平了锋芒。
&esp;&esp;当年被崇湖学宫的夫子们所认定的相国之材们,十年以后,飘零浮萍,一事无成。
&esp;&esp;而显然,多年前宁静午后在梧桐树下高谈阔论的少年们从来没有想到今天到来时,他们会是以这个情形相见。
&esp;&esp;四个人准备了五个酒杯,还有一个,被安安静静地放在台阶上,斟满了某人喜爱的桂花酒。
&esp;&esp;那个位置上曾经坐着一个人,他身着白衣,身形瘦长,不爱主动说话,总是喜欢在别人说完以后补充一句。
&esp;&esp;有时候语出惊人,四位好友惊讶地回头望向他,他也只是腼腆笑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esp;&esp;在座诸位的面孔,熟悉,又陌生。
&esp;&esp;如果卢泳思冥灵有幸回归故里,在此徘徊停留,那他便会发现,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时光改变的人,永远青春年少,永远意气风发。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上官究先举起酒杯,“如今,当年的真相已水落石出,卢家冤屈洗净,十七郎也算是身后正名,这一杯,敬十七郎。”
&esp;&esp;众人举杯祝酒。
&esp;&esp;林愫握起那个失去了主人的酒杯,觥筹倾倒,清酒洒在大地上。
&esp;&esp;皇天后土,以慰卢十七郎在天之灵。
&esp;&esp;不在意
&esp;&esp;姜瑶吃吃喝喝过半,忽然想起她好像已经有半天没见过她的好大爹了。
&esp;&esp;她拍拍手上的灰,跟谢兰修打了声招呼,便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去找林愫。
&esp;&esp;虽然有女官和死士照看姜瑶,但是林愫带着孩子出门,始终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只敢浅酌,不敢醉酒。
&esp;&esp;要不然回头让姜拂玉知道了,他也差不多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