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入团吧。”
“你在逃避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四年,想念你的人,不是只有伊尔谜。”
“呐,寒,我是不是没救了?”
……
……
呐,我是不是疯了?
因为我没有杀那个孩子吗?
我懦弱,我愚昧,我无知,我伪善,我放不下过去。
说好了要重新开始生活,重新为自己活一次,却总是摆脱不掉从前在南宫家的点点滴滴摆脱不掉自己过去的无能为力。忘不掉死去的母亲,忘不掉死去的琪琪,忘不掉濒死前的恐惧,忘不掉那该死的预言该死的所谓活着的使命,忘不掉自己曾经是南宫家族的棋子,是母亲拼死争取的家族继承人……
我忘不掉。
怎么都做不到。
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了6年,我却在最开始就没有做到让自己脱胎换骨。所谓的为自己而活,只是在悲哀地自说自话。
现在,我正在自食其果。
我清楚地知道,过去,既然已经过去,那么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我明明都知道,却仍是这样愚蠢地固守着已经死去的,没有意义的一切。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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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什么?”
门“吱”地一声被推开。库洛洛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库洛洛斜靠着门,面色平静地望着我,眼睛下面一片流光,清明澄亮,仿佛知晓一切。
他晃了□,随手关上了房间门,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慢慢地朝我走来。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连我进来都没有发觉?刚才,我可以杀你15次了。”库洛洛口气轻松地说着,身子坐进了旁边的沙发里,“是因为我之前那句话吗?”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径直又把自己埋进了厚厚软软的被单里。
明知顾问。
“那么,”库洛洛抬起头看着我的动作,轻笑,“你得出的结论就是,你活该吗?”
我听着,心悄悄漏了半拍:库洛洛,你丫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
“为什么这么说?”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停。
“因为我在进门的时候,刚刚好听到了你的自言自语,而且嘲讽语气十足。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得出了结论。”他顿了顿,随即道,“我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得了吧,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生气。就算生气,也不可能是生的你的气。你早就把说这句话的后果想过了吧……”
库洛洛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是我多虑了,如果你生气,那就不是南宫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