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二奶奶心机是有,但聪慧,从来都知道进退,若因为自己给了她名份反而在府里搅出事端,那她也就不是锦二奶奶了。
是以叶昭衡量了一番,就依了蓉儿之言。
想起蓉儿小声劝自己的话叶昭就想笑,“相公,侧福晋虽有额制,但特恩下却不妨的,乾隆爷的时候有位亲王就娶了七位侧福晋。”倒好像自己是怕侧福晋的名额不够,不舍得给锦二奶奶一般。
叫人备了聘礼,算是补个明媒正娶的程序,刚刚下人说聘礼备好了,叶昭这才来通知锦二奶奶。
琢磨着叶昭又道:“准备一下,咱这就去你家,着人查了,今日也算黄道吉日。”
锦二奶奶惊讶的樱桃小嘴微张,一时不知说甚么好,这一刻,倒是震惊多于喜悦。
杜鹃却欢喜的心都飞出来了,见小姐茫然无措的模样,忙小声在她耳边道:“小姐,还不快谢恩?”
叶昭看锦二奶奶模样,笑道:“我出去等你。”
等叶昭走出去好一会儿锦二奶奶才回过神,“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守得云开!”杜鹃掩不住满脸的喜色,可真没想到,小姐转眼间就成了大将军王的侧福晋,这可真正是鲤鱼跳龙门了,从此之后,子子孙孙,都沾上了龙气。
锦二奶奶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去换衣裙。
……
叶昭轻车简从,几辆马车,跟着数名骑马的便装亲卫,他与锦二奶奶坐在前面马车上,后面的马车里则满满几车厢聘礼。
锦二奶奶雪白小手捧着聘礼清单看,按道理,自没有新娘子自己点阅决定礼单的道理,可这属于补票,叶昭又不在乎这些规矩,锦二奶奶一定要看,就给她看了。
聘金:一万银元;聘饼:一担;海味:特等八式鲍参翅肚俱全;三牲:雌雄风鸡两对,双飞顶级花翎猪肉百斤;鱼:四十斤鲤鱼两尾;布匹:景和行绸缎、泰明行洋布百匹;香炮金镯:烟花若干,龙凤金镯一对;此外各种干果茶叶芝麻美酒等等不计其数。
看着聘礼清单,锦二奶奶小心翼翼道:“爷,这,太多了吧?”
叶昭却正琢磨红娘呢,给她写的信应该收到了吧?
锦二奶奶小声说了几句话,叶昭才回神,虽没听清,但也知道她说甚么呢,摆摆手道:“就听我的。”
锦二奶奶点点头,看得出,她还是极欢喜的。
容府在广州南城区,黑漆门青石台阶,台阶下一边一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倒也是大户人家。
几辆马车停在容府门前时,容家二老正在客厅听一媒婆唠叨,媒婆姓刘,乃是广州有名的冰人,号称说成良缘百宗,几年前帮广州府公子说成亲事,更是她最得意之笔。
今日来,却是为锦二奶奶说亲的,刘媒婆巧合如簧,说起这男方,乃是监察局之文员,月薪虽不高,四块银元,但是吃官家饭啊?前途无量,监察局是甚么衙门?那是大将军王钦点的衙门,能进监察局的,全是大将军王的亲信,日后定然飞黄腾达。
何况此人刚刚二十多岁,妻子早夭,乃说一续弦,正室,可没辱没了金凤。
容老爷和荣太太听得怦然心动,金凤被陶家休了后,老两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简直落下了病根,问金凤吧,那野丫头甚么都不肯说,十天半月也看不到个人影,据说是在甚么钢铁厂做事,这成什么话?本来就是被休的弃妇,还去跟一帮大男人混在一起,简直是伤风败德,不知廉耻。
容家老两口求了好久,刘姥姥才答应帮金凤说一门亲事,可丑话说在头里,金凤到了婆家,不许再撒泼使横,不然可就砸了她金牌冰人的招牌,老两口自是满口答应,说定好好管教金凤。
“您二位觉得怎样?”刘姥姥一笑,露出嘴里的金牙。
“好,就这么定了!”容老爷一脸威严,虽然儿子闺女都不争气,但当年这容家家业可是他白手干出来的。
刘姥姥却不放心,话里带话的道:“容老爷,那我可就给回话了,金凤那儿,您能拿主意?”
提起闺女就有些上火,容老爷翘起胡子:“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不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