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舰队已经逃回了罗夫斯克,自己走水路,若到渤海湾时天津已经打下来,就直奔天津,若不然就在登州上岸。
把两宫和小阿哥接来金陵,自是免得山高皇帝远,她们在广州趁机生事。
叶昭最担心的,自是这紧要关头,趁自己去前线,兰贵人给自己唱一出意想不到的大戏,这个女人,可实在轻忽不得啊。
各地督抚中,实在很有几位唯兰贵人马首是瞻。
“皇嫂,还是那句话,希望您莫要负我。”叶昭炯炯的注视着兰贵人。
兰贵人华丽的簪花头板在宫灯下烁出一种妖异的风情,不喜叶昭这种咄咄逼人的目光,除了先帝,也从来没有男人敢这般肆无忌惮的直视她。她侧过雪白俏脸,没有吱声。
兰贵人走后,叶昭洗过澡,回到寝宫,上床安歇,琢磨着这些事,朦朦胧胧的,好似还在和兰贵人动心机,念叨了几句“兰贵人”什么的。
架子床前是黄莺鸣翠柳的屏风,隔着屏风,负手而立的黑衣女侍从听到,侧头想了想,就转身走了出去。
寝室门外,又有两名女侍卫。
现今和两宫的关系险恶,是以就算在这小红山行宫,王府侍卫也守卫极严。
女侍踩着红地毯走过吊灯明亮的回廊,拐个弯,轻轻敲门。
房内,刚刚洗过澡的兰贵人正与钮钴禄氏叙话,“姐姐,这事儿也不能怪景祥,您想啊,江山是他打下来的,他手下那些骄兵悍卒,能服载镰吗?设身处地想想,以后载镰亲政,和景祥真就是个你死我活,他那帮手下可不都是载镰的眼中钉?景祥要垮了台,他们谁也别想落个好结果。”
说着兰贵人轻轻叹息,“要怨,就怨老六,若不是他篡位,若不是他想害你我姐妹,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景祥,也是身不由己啊!”
钮钻禄氏抹着泪,只是摇头。
兰贵人又道:“姐姐,您琢磨琢磨,要不是景祥压着,载镰这孩子,我怕他早就没命啦。”
钮钴禄氏呆了呆,随即知道兰贵人所说没错,可若说就这般叫载镰退位……咸丰爷的江山自此而终,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兰贵人又压低声音道:“姐姐,现今只是权宜之计,咱若不答应,只怕你我姐妹和小阿哥都要遭人毒手,咱先答应他,慢慢来,慢慢看,谅这些人也不敢罢黜了姐姐,咱就跟他耗,等载镰再长大点,我自有主意。”
正说到这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响起清脆的声音:“奴婢给太后请安,摄政王有请圣母皇太后。”
兰贵人应了一声,又对钮钴禄氏道:“姐姐,您歇着
吧,我再去打探打探。”
钮铛禄氏微微点头。
令兰贵人始料未及的是,她被带到了叶昭的寝室,红色宫灯洒下淡淡的柔光,刚刚从外面进来,还真不习惯室内黯淡的光线。
屏风后,景祥好似躺在床上呢。
兰贵人亲了下,说:“怎么?他睡了?”
那黑衣女侍从却已经道:“请太后更衣。”
兰贵人又是一呆,俏脸猛的火热,瞪向那女侍从
女侍卫一瞬不瞬的和她对视,兰贵人颓然的发现,这些人只知道景祥,全没将她看在眼里。
可景祥是什么意思?竟然如此色胆包天,召自己侍寝?
怔忪间,却见那女侍卫已经走上来,帮她宽衣解带,兰贵人呆呆的,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