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
林晚解决了那两个女子,脱下身上的外衫将容逸裹了起来,运用轻功带着容逸飞到景阳宫内。
“阿华,快来给他看看。阿风,你去宴席上找到父君,与他说……”林晚将容逸轻轻放到床上,沉声吩咐着众人。今日她本是打算宴席之后将秦风四人带去面圣,故而便先将众人安置到了景阳宫里。灼华正细细观察着一个精美的屏风,忽看到自家主子抱着一位公子快步走进来还唤自己,忙上前帮忙。
“主子,这位公子中的是软筋散,只是会使人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但……这位公子早年仿佛受过凉,身子本就虚的很,才会导致昏迷。”灼华收回搭脉的手,又摇摇头道,“观其脉象,这公子仿佛幼时受了些苦,身体底子差得很,将来恐是子嗣艰难啊。”
林晚并未在意灼华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容逸。一别多年,当年的糯米团子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若不是熟睡时眉眼间露出的那一丝乖巧,林晚也难以相信这是那个肉呼呼的团子。可……阿逸不是容相嫡子吗,怎会遭人如此暗算,身子又怎会如此孱弱?
宴席之上,容遥看着容逸空了许久的座位,满意的抿了抿嘴。看来是时候了呢,我倒想亲眼看看你这“第一公子”变成第一贱人的样子。容遥想着,面上便也带出一丝得意,与高宁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要站起身来。
在容遥二人本来的计划里,容逸外出久久未归,容遥便装作很担心的样子禀告君后,君后自然会去派人寻找。只要君后的人到了御花园,就会看到容逸与两个女子苟合的场面。那两个女子可是高宁儿费尽心思找来的贱民,定会叫容逸生不如死……
这边容遥还未有动作,就见苏青玉身边的明月公公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明月,你这是怎么了?”苏青玉状似无意的问道。此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众人皆是酒足饭饱,苏青玉的一声询问自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回君后的话,奴刚才带着宫人们想去宫里为您和王君取件披风来,却在御花园中看见容相大公子带着小厮散步,奴刚想向容大公子请安,就看见容大公子竟晕倒过去了。奴赶紧带着宫人们将容大公子抱到便殿,又请了太医来,谁知太医说容大公子竟是中了软筋散呢!”
什么?宫宴中怎会有人中了软筋散?难道有刺客?
容遥见众人的关注点全都在软筋散和刺客身上,顿时吓得脸色煞白,那下软筋散的宫人可是他安排的。却不料,他的异常神态在众人中十分明显,全都被顾长安收入眼底。
顾长安眯着眼睛,冷冷瞧着容遥。最近忙着阿晚的事情,就对容府放松了些,这二人竟是趁此机会害我的阿逸么?若不是刚刚阿风来传话,他竟不知这二人竟想了如此肮脏的法子来对付阿逸。
在众人一片惊疑中,宫宴结束了。林峥叫容相一家留下,便将剩下的事交由苏青玉他们处置。方才阿晚身边的人已将事情都禀告给她了,对于男子之间的事林峥总是不好出面的,只在心里又感叹了一遍容府混乱的后院。
苏青玉挥了挥手,将那两个女子带上来,道:“你们自己说,今日之事是何人指使?”
那两个女子也意识到了此事非比寻常,便更加恼恨将她们安排进来的人,对着容相疑惑的眼神,道:“草民二人是由相府侧君安排进宫的,他要草民毁了相府大公子的清白。”
容景惊诧的看向高宁儿,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宠了多年的表弟竟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高宁儿见状,忙反驳道:“你们两个贱民莫要污蔑于我!说是我做的,你们可有证据?”
然而,高宁儿已经蠢到让二人从一开始就知晓此时是相府侧君吩咐的,又怎会不留下证据呢?那二人常做些鸡鸣狗盗之事,自是滑得不行,忙将证据一一列举出来。
“贱人!”容景扬手给了高宁儿一个耳光,原以为他是个好的,可今日竟做出这等事,还叫自己在陛下面前如此没脸,真是贱人一个。
“妻主!”高宁儿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景。一旁的苏青玉却皱了皱眉,一个侧室也能称家主为妻主,这高宁儿也太没规矩了。
容遥见状,忙哭着爬到容景脚边,哭喊道:“母亲您怎么能打爹爹!都是容逸那个贱人先算计的我们,爹爹您不能偏心啊!”
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谁关心容逸算计了容遥什么,光是侧室没规矩和庶子辱骂嫡子这两条就够谏官参容相一条治家不严了。容景只觉头痛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官数十载一直兢兢业业,今日竟会因两个蠢货而将名声毁于一旦。
高宁儿见容景并未说话,心中恼恨,一手指甲都要嵌到肉里。今日之事既已经败露了,那就索性鱼死网破吧,他便要将容逸是如何陷害容遥与那王旬的事一并说出来,看看这个心思阴毒的贱人还怎么在华都中立足!心中想着,高宁儿面色狰狞,又道:“妻主就不想知道……”然而,话刚说出口就被林峥打断了。
“等等,你二人说是相府侧夫将你们安插进宫里的?”林峥皱了皱眉,接着说,“区区一个侧夫就能将两个平民安插进朕的皇宫?容相真是好大的本事!”
容景闻言,忙跪下,道:“陛下,这件事臣实在是不知情啊。”现在的容景在心里简直将高宁儿父子杀了千百次,他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能耐居然能送人进皇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