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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esp;&esp;羿玉明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却也还是被安慰到了。

&esp;&esp;他摸了一下佛珠，浅浅地笑了一下：“你有张道长的联系方式吗？”

&esp;&esp;“有，源静法师的也有。”纪泽道，“等下回去可以找他们拿主意。”

&esp;&esp;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认真地选购了需要的生活用品，堆满了半个购物车。

&esp;&esp;结账的时候，旁边有年轻小姑娘看到他们两个男人一起来超市买东西，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esp;&esp;羿玉只想告诉她们，别什么都磕。

&esp;&esp;不过他一贯只有内心活动丰富，真要他走到陌生人面前，他是说不出这话的。

&esp;&esp;·

&esp;&esp;纪泽家离警局也不算远，开车不到十分钟。

&esp;&esp;本来是个三居室，不过有个采光不太好的卧室改成家庭影院了。

&esp;&esp;身为一个警察，还是刑侦支队的队长，又是个单身汉，纪泽家里全靠定时上门的家政打扫，所以从未有人住过的次卧也干干净净的，拎包即住。

&esp;&esp;羿玉将超市买来的东西放在次卧，和纪泽坐在客厅里，拨通了张道长的号码。

&esp;&esp;张道长留给纪泽的是他的私人号码，不是道观的，所以一接通就是张道长本人的声音。

&esp;&esp;“纪队长。”

&esp;&esp;“张道长，这么晚打扰您了。”纪泽按下免提，将手机放在他和羿玉中间。

&esp;&esp;张道长声音和蔼：“不打扰，我刚刚做完晚课。说来也巧，我心里正念叨着你这事呢，案子有进展没有？”

&esp;&esp;“有些头绪，不过想向您咨询一下另一件相关的事情。”

&esp;&esp;张道长似乎是听出了纪泽声音里暗藏的严肃，也正色道：“请讲。”

&esp;&esp;纪泽看向羿玉，向他点了点头。

&esp;&esp;羿玉轻轻呼出一口气，先是自己介绍了一下，然后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过的所有灵异事件都说了一遍。

&esp;&esp;张道长一直安静听着。

&esp;&esp;不同意见

&esp;&esp;羿玉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叙述者，有些地方描述出来甚至显得干巴巴的，即便如此，通过语言去回忆那一个个诡谲的画面依旧让他脊背发凉。

&esp;&esp;旁边的纪泽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适，起身离开拿了一块薄毯回来，递给了羿玉。

&esp;&esp;‘谢谢。’羿玉用口型向他道谢，随后将薄毯抖开披在身上，继续向张道长描述在康宁卧室衣柜里的惊险一幕。

&esp;&esp;除却涉及徐正清案里不便透露的案情，羿玉基本上能说的都说了，讲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干。

&esp;&esp;张道长的呼吸声在免提状态下很是明显，规律而稳重的吐息让羿玉内心很是希冀。

&esp;&esp;“这位居士，既然佛珠对你有用就千万不要离身，务必随身携带。”张道长先提了一句佛珠，随后又道，“另外，不知道纪队长和居士有没有听出来，我是觉得……”

&esp;&esp;张道长讲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停顿了一两秒，还是道：“……居士遇到的这些事情听起来很是割裂。就像是一个人在不停地改变主意，所以行为总是显得颠三倒四，相互冲突。”

&esp;&esp;“比如说，居士前一天晚上才收到玫瑰，后一天去查看监控的时候却被困在路上……而且，这么多事情里，似乎只有被困一事真正伤害到了居士，二位仔细想想，是不是如此？”

&esp;&esp;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道长这一番话瞬间点醒了羿玉，他越想越觉得张道长说得有道理。

&esp;&esp;如果康宁前一天才送花给他，又为什么把烦恼留给明天

&esp;&esp;两个通话结束，羿玉精疲力尽。

&esp;&esp;这种累不是跑了几千米的那种肌肉酸痛，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而是精神上的疲惫，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脑子里塞满了杂乱的思绪，过度用脑后的劳累……

&esp;&esp;有时候精神上的疲惫比身体上的更能将人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