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食人,只要是长了眼的都瞧得出来,刚刚这侍者端上来的就是石头!
那模样、那硬度,就是石头无疑!
这好端端的宴席上,怎么端上来这么个玩意儿?
那使节团为首的阿米尔看见这“石头”,一下就紧蹙了浓眉,一双锐利的双眼即刻望向了不远处的张少卿,想看看这张少卿要如何同他解释。
不过阿米尔是使团为首的,年纪最长、处事还能沉得下些气来,但使节团里可不只是他,除他外还有许多第一次来大庆的年轻人。
此时,一个年轻的使节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放着石头鸡的桌案旁边,伸出手指,戳了那石头鸡一下,确定这外头就是石头后,是脸色一变。
他直接指着那堆石头鸡,转头用着不大熟练的大庆话,大声质问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堂堂大庆,怎能用石头来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客!”
“难不成这石头能吃!”
听着这话,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不多时又有个好奇心重的也跟了过去。
他微微探出身来,小心地伸手触碰了一下石头,然后也是满脸愤怒地开口:“这、这真是石头!”
“大庆虽强,怎能用这东西来招待我们!”
“真是欺人太甚!”
一时之间,随行的大食人全部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的眼睛全集中在了那堆石头上,嘴里也开始不停嘟囔起来。
他们嘴里说的都是大食话,但鸿胪寺里能接待大食人的在场官员,哪个不精通大食语言?此时这些嘟嘟囔囔的话语,落在他们耳里,是扎得人生疼。
“不应该啊!去年我也来过长安,明明大庆人招待的都很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看今天他们这是闹得哪出!这两国邦交的场所,怎能用这石头来侮辱人!”
“就是就是!真是太过分了!”
“安拉胡阿克巴!真是欺人太甚!”
但这些话语,随着阿米尔站起来的一声拍掌,全部停滞了下来。
“以安拉的名义,安静!”
说完,阿米尔望向了不远处的张少卿。